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老人后,雀跃欢喜到跳起来。
“爷爷”楚君烈看着小男孩兴奋的飞快奔跑,朝老人怀中扑了过去。
老人一张国字脸端正,头发灰白,眼中强忍着悲伤,抱起男孩,紧紧的抱了很久。
“爷爷,爸爸妈妈呢”小男孩朝车里高兴的看,却看不到其他人。
老人嘴唇颤抖着动了动,看着眼前的孩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君烈看着男孩打包好寺庙里的东西,开心的朝方丈挥手道别,回到偌大的家中,在庭院里撒着欢的叫着父母,最后打开一扇大门,看到里面供奉着两个崭新的牌位。
“君烈,爷爷对不起你。”老人声音哽咽着,“爷爷没保护好她们”
小男孩盯着牌位站了好久,扭头愤怒的看向老人。
“你骗人”
楚君烈努力压抑心底升腾而起的悲伤,看着小男孩在庭院里努力的找,连一块石头都要翻起来看看,打手电筒找到后半夜,老人也安静的跟到后半夜。
直到男孩累的睡倒在庭院里的小假山旁边,爷爷方才靠近,抱起男孩回到房间,为小男孩脱去鞋,盖好被子,眼中难掩悲意。
第二天一早,小男孩一起来就继续找,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身管家服,代替老人跟着男孩,目光时刻不离男孩身上。
楚君烈看着中年男人,发现这人完全是白天在医院看到的骗子,再年轻十几岁的模样。
“孙少爷。”
楚君烈听到男人口中熟悉的称呼。
“您父母已经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您在这是找不到他们的。”
“要你管”小男孩怒视男人,上千个日夜的等待,仿佛都化作胸口的一腔怒气。
楚君烈看着小男孩寻找好久,最后偷偷抱走两个牌位,躲在被子里哭泣,也看到老人带着男孩参加葬礼,葬礼上都是些假惺惺装腔作势的大人,看着老人和小男孩,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老人很忙,忙到只能把伤痛压在心底,小男孩被管家接管,带着男孩去上学,负责男孩的一切事物。
后面的记忆愈发清晰,楚君烈看到自己坐在私人学校的课堂里,被老师叫起,但什么都不会,老师无奈询问你会些什么,楚君烈听到自己流利的背诵了一段佛经。
班里其他孩子的眼神怪异,有人带头发出笑声,紧接着笑声连绵起伏,久久没有断绝。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君烈桌兜里会出现癞,作业总是找不到,还有椅子上的胶水和图钉,更有黑板上,被人画出的两堆坟茔。
一个上写着“楚君烈父亲之墓”,另一个上写着“楚君烈母亲之墓”,字上面画着两个哭泣的小人头像。
小孩子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偏偏却能做出这样恶毒的事。
楚君烈感觉到胸口升腾而起的,浓黑的怒意,老师进来后,快速擦了黑板,愤怒的质问,最后却得不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楚君烈默默观察着这群同龄的小孩,确定目标后,楚君烈看到自己砸碎玻璃,将人堵在小巷,逼着他不断握紧这些破璃碎渣,看到对方满脸惊恐的眼泪,手中不断滴出的鲜血,感觉到心中难以言说的快感。
小孩的父母不出意外的找了上来,楚君烈面无表情,预料中的后果并没有来到,反而是爷爷和管家的全力维护。
小孩退了学,楚君烈再次走进班级,看到其他人脸上畏惧的神色,楚君烈露出一个笑容,第一次喜欢上学。
学校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楚君烈看到爷爷带着自己去看医生,医生表情有些难以言说。
楚君烈小声拉开一道门缝,听到里面医生的言语。
“您的孙子,极有可能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也叫无情型人格障碍,他会有高度的攻击性,并且对此一点点羞愧感都没有成年后也可能会这样情感歪曲就像怪物”
之后的话断断续续,即便没有听清楚,也不妨碍楚君烈理解。
“你只是怀疑,没有确定。”老人的声音强忍着不安,“君烈他只是因为父母的离开太悲伤,又被同学刺激,他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我会让君烈以后接受家庭教育,不会再让他去学校”
医生的话仿佛揭开深井的盖子,楚君烈朝深井看去,里面是浓稠的黑暗,有无数只手拉扯着,一遍遍低语,让楚君烈跳下,那里面,才是你最真实的模样。
楚君烈犹豫着,黑暗一遍遍的蛊惑,试图翻起宿主内心深处早已扭曲的阴暗。
身后突然悬空,楚君烈失重倒地。
肩背与地面的碰撞,让楚君烈瞬间睁眼。
司云弈低眼看着靠睡在门口的楚君烈,像只被主人逐出家门的大狗一般,手里还紧紧抱着枕头。
开门时,楚君烈身后没了依靠,摔倒过来,在楚君烈睁眼的一瞬间,司云弈仿佛看到梦中那个让司家旁支灭口的楚君烈,目光犹如实质,冰冷透彻。
司云弈站在原地,屏住呼吸。
楚君烈看着眼前人,眼睛眨了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