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来敲我那边的窗户找我,不是让我帮你写作业,就是喊我一起回家吃饭。”
梁与阑显然也想起来了,笑笑,侧身看向洛时熙的眼神温柔。
洛时熙想着那时候的梁与阑,张张嘴,面带犹疑。
梁与阑靠坐在第一排的桌子上,难得带了点洒脱,不像之前一样把自己束缚在一个模式里,一举一动虽优雅,但让人感觉不到活力。
他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洛时熙舔舔唇,“哥,你这几年变化好大。”
洛时熙意识到梁与阑开始改变的时候,是在初二升初三的暑假。那个暑假他一面都没见到梁与阑,再见时,对方虽依旧对自己很好,却有了现在冷漠矜贵的样子。
不是说这样不好,但他还是更喜欢那个爱打篮球、闯了祸也会找他顶锅、陪伴他十几年的梁与阑。
梁与阑看向窗外的树木,此时正是盛夏,蝉鸣一声比一声响亮,阳光热烈的要将人灼伤。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在那个夏天知道,我的父母原来不是表面上的美好,他们都有很多自己的私生子。我以为他们工作忙不能回家的时候,其实是在别人床上鬼混。”
梁与阑看向洛时熙不敢置信的眼神,眼神带上了一丝厌恶,“我母亲,跟我的叔叔有染。而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却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只是以此为证据,让我母亲让出更多的利给他。”
“这”洛时熙没想到真相会这样的赤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心中光鲜亮丽、温柔慈爱的梁父梁母形象,完全崩塌了。
梁与阑的情绪散去的很快,毕竟已经过了多年,他说起来内心没有那么大的波动了。
当初恨得觉得天都塌下来的少年,此时却可以一脸平静的说出过往。
他说“我本想考金融接手他们的事业,但是真相揭露的时候却觉得那些企业很脏,让人看了想吐。”
“所以你学了医。”洛时熙轻声道。
“嗯,”梁与阑从桌子上站起来,“很久之前的事了别想了,我们再走走。”
两人把校园逛了个遍,下午的讲座洛时熙听了。
但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梁与阑说的事。就连回到节目组,也心神不宁。
当初他因为接受不了梁与阑的转变,甚至跟他大吵过、冷战过。对方心底藏着那么巨大的伤痛,却从未对无理取闹的他说过一句重话。
在他仗着梁与阑的包容,耍小性子把梁与阑带来的饭全部打翻后,对方也只是沉默半晌,收拾完后说了句“我再买一份”。
“对不起。”
洛时熙走在走廊上,突然抱住了梁与阑,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
夏天衣服轻薄,梁与阑能感受到自己胸前很快湿了一块。
“哭什么。”他叹气,环住洛时熙的后背,轻轻拍打。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两人的举动,震惊的看过来。在对视上梁与阑冷淡的眼神后,立马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
“别哭了,今天就不该跟你说这些。”梁与阑低头,在看向洛时熙时柔声说道。
洛时熙摇头,把眼泪全蹭在了梁与阑昂贵的衣服上,“我再抱一会。”
又过了几分钟,他才抬起头来,对梁与阑笑笑,轻声道“走吧哥,我们进去。”
梁与阑“嗯”了声,“不过,你今晚是不是要给我洗衣服”
洛时熙看着他胸前被浸湿的布料,有些不好意思,“我来洗。”
梁与阑不急不缓,道“我的衣服不能机洗。”
洛时熙瞪他一眼,“我手洗。”
梁与阑笑着摸他脑袋,“乖。”
进了宿舍,蒋闫跟他说“导师今早又来找你了。”
洛时熙惊讶,“又来了他说什么了吗”
“没,”蒋闫不知道从哪里拿的游戏机,正在打游戏,闻言抽空抬头看了洛时熙一眼,“他也不让我告诉你他来过。”
洛时熙抽抽嘴角。
不让你说,你还说得这么自然。
他现在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着很多东西,突然想起来桑梓邀他晚上一起打牌。
那就先去贺哥房间看看人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话,他正好去桑梓的宿舍。
想着,洛时熙就出了宿舍,却迎面撞上刚出门的贺逾。
“贺导师”他心中的阴霾一下子扫开,欢欢喜喜地喊了声。
贺逾终于见到洛时熙了,回头看去。
他皱眉,问“你是不是哭了”
洛时熙“啊”了声,摸摸眼角的皮肤。
贺逾怎么看出来的
他刚才离得蒋闫那么近,对方都没注意。
“心情不好”贺逾走过来,在洛时熙身前站定。
洛时熙被贺逾一问,心里的情绪差点压不住,许多话都在喉口,几乎一张嘴就要说出来。
但他却突然察觉,这里是节目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