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要去做。
洛时熙住的帐篷处离得他们玩的地方有些远,要多走上几步路才行。
此时小路上没有人,除去虫鸣声,竟一时听不到别的声音。
月光洒下来,照亮地上的路,像铺了一地碎银。
洛时熙坐在轮椅上,他更感觉到贺逾的手就在他的耳边,夜风徐徐吹来,将贺逾身上木调的雪松香吹到了他的鼻端,周身都被淡淡的香水味包裹,让那个洛时熙有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好像被对方抱在怀里。
他不自在地动动身子。
贺逾低头,问他,声音浅淡,在月光下尤为柔和“怎么了,不舒服”
洛时熙只要稍稍侧目,就能看到贺逾清隽俊逸的眉眼,含着淡淡笑意,桃花眼正弯着,看向自己。
洛时熙摇头“不,没什么。”
他想起来,又说“贺哥刚才叫我什么”
“小熙,”贺逾听他一问,又口齿清晰的再重复了一遍,“我听别人都是这样叫你,我可以这样叫吗”
洛时熙自然无不应好,“当然可以呀,贺哥想叫什么都行。”
贺逾轻笑,“好啊,那就先这样叫。”
洛时熙没听出他话意中的古怪,什么叫“先这样叫”,他只是低头垂眸,轻轻点头。
此时已是仲夏夜了,即便是有着凉风的夜晚,也未免让人有些燥热。
洛时熙扯了下衣领,觉得热了起来。
贺逾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在将他抱回帐篷后,出去问摄像师要了个台式香风扇,b接口的,正要不用插电,很是方便。
贺逾拿进帐里,打开对着洛时熙吹。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意,洛时熙身上的热度才稍稍退下些许。
他拉了拉夏凉被,却不是盖的,而是抱在怀里,当成大型人偶一样抱着,侧着蜷缩身子,小小一个窝成一团。
他打了个哈欠,声音因困倦有些软糯,“贺哥,我好困啊先睡了。”
贺逾将两人中间桌上的台灯按灭,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睡吧,晚安。”
“晚安。”
洛时熙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意识渐渐陷入混沌。
帐篷外的虫鸣声此时成了最好的白噪音,像夏天的催眠曲,让人放下心神。
迷迷糊糊中,洛时熙感到有人将他抱在怀里的夏凉被扯开一点,盖在他的身上。
洛时熙低声嘟囔几句,砸砸嘴,艰难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几人就要回去了,他们还有接下来的录制。
此时,不过是忙中偷闲罢了。
来接他们的依旧是原来的大巴车。可谁知,在临出村的时候,车竟然爆胎了。
“爆胎了”洛时熙反问,探头往外看。
他看到贺逾下了车,此时正蹲在车前看那个扁了的车胎,轻轻皱着眉。
“别看了,车胎爆了我们要赶紧下车。“梁与阑让洛时熙坐回来,自己把头顶上的折叠轮椅拿过来,把洛时熙抱下去。
洛时熙手搭在梁与阑的肩膀上,仰头看着他哥凌厉的下颌线,“我其实能自己走。”
梁与阑“嗯。”
嗯
洛时熙心底默默吐槽,但也没有非要挣扎着下来,而是顺势把下巴磕在了梁与阑的肩膀处,看向他背后的几人。
贺逾从地上站起来,笔挺的裤子上沾了点灰尘,他不甚在意的拍去,说“是被钉子扎爆胎的。”
大概是有熊孩子恶作剧,洒了不少钉子在路上,让他们中了招。
节目组已经在联系新的大巴车了,但是从邻近调车,最快到达也要半个来小时,大家总不能都在这里等着。
“要不看看附近有没有小卖部之类的,咱们好进去避避暑,”姚余余遮了下头顶刺眼的阳光。
节目组本来打算最热的这个时间段回去,正好让大家在车上避暑的,没想到反遭了这罪。
“走走看吧,这里临近大路,说不定能找到个避暑的地方。”桑梓看了眼路边,吐槽道,“这里怎么连棵树都没有啊,一点阴凉地都没有。”
可不是,因为是大土路,来往要通车,那当然是路越宽越好,就把附近的树给砍了。
近来上面要搞绿化,就重新移植了一些小树种在路边,意思意思,应付检查。
练习生们也抱怨了几句。
这里跟他们昨天住的地方真是相差甚大。
不然他们之前也不会疑心节目组想要整蛊他们了。
洛时熙扫了一眼路边被灰尘掩盖住绿意的小树,这里早已变了模样,但他大致还能认出来。
“往前走百来步,有一个极小的小卖部,那个地方有挺多阴凉地的。”洛时熙擦了下头上热出来的汗。
“诶你知道这里之前来过”有人好奇问道。
洛时熙应了声,说“我之前老家是这里的,小时候来住过几次,还有点印象。”
桑梓正热的揪着衣领扇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