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冷冷道“冯璧书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一叉腰,好像一个护崽子的母鸡,怒横横道”若是刺的胸口,或腹部,岂非要造成更严重的伤”
他又补充道“而且只是划了脸,我随便向罗神医要点清肌膏药就好,哪儿就轮到你说的那般严重了”
冯璧书却怒道“就是这么严重”
阿渡一愣,冯璧书居然敢这么怒吼他
他随即冷笑轻嘲道“你这么在乎我的脸,难道色相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这回轮到冯璧书发愣了。
他马上意识过来,收了刀剑“不是我绝非贪图你的色相”
高悠悠慢慢道“他就是。”
阿渡冷笑道“不贪图色相,难道还贪图我这副愁死人的性子”
冯璧书却重重点头“正是”
说完又觉得不对,马上摇头道“不,不是,你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愁人的你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了”
仇炼争忍不住听得笑出声来。
高悠悠居然听得疑惑了半天。
而阿渡却是当场被这理直气壮的瞎话给镇住,那赵曦宁倒是目光一柔,似有赞同,倒是卓夏歌听得当场翻了个白眼,周春词听得五官都不知道哪儿摆哪儿放,赵夕惊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
阿渡打算不理这人了。
他看向赵曦宁,赵曦宁立刻道“阿渡,你救我哥哥两次,但你要杀他也是事实,我伤了你也是事实。”
阿渡笑道“那妹子,你待如何解决啊”
赵曦宁想了想,秀眉一扬,豪气万千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划了你脸,你也划我一记,如何”
阿渡一愣。
赵夕惊几乎是当场叫出声来“不行”
他赶紧跳出来,劝解道“你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被伤脸呢”
他又看向阿渡和冯璧书,一脸歉疚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跑来纠缠你,不该说那些话。渡先生,你要划就划我的脸妹妹的脸不能划的”
阿渡认真看向赵夕惊,问道“你是真心的”
赵夕惊立刻点头,阿渡的目光倒是复杂了几分。
那卓夏歌却勃然怒,捡起剑道“少爷不要屈服于这小贼我等必力战到底”
周春词更是道“我们身受老爷恩德,拼死也要保住少爷小姐,绝不让你们受辱”
赵曦宁却怒斥一声道“你们加起来也打不过冯璧书一个,说什么屁话”
她粗声粗气地这么一骂,反倒更添了几分豪气,却丝毫不显得没礼貌。
阿渡忍不住一笑“你也是真心让我划你的脸”
赵曦宁银牙咬死道“一划换一划,本就公平”
阿渡拍掌赞赏道“好不愧是紫绣双剑赵曦宁,敢作敢当,比男人痛快多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跃跃欲试得很,冯璧书一惊,马上要拦截,没想到阿渡忽然出剑
一道清光倏忽闪,像一折再折的线,在林间跳跃折射出惊人的美
这种绚烂到了极致的光,从阿渡处迅速往上一跃,再跳回到了人间
赵夕惊几乎惊叫着冲过去,想要挡下这一剑
卓夏歌怒吼着冲过去,冯璧书的手搭在刀上。
可是都已经来不及。
阿渡已然出手
剑起。
剑落
只在一瞬
一瞬间二十一剑
当尘埃落定的时候,卓夏歌的头顶忽然少了一大片毛,呈现一片秃然的大好局势。
周春词的腋下空空,也少了一堆毛。
莫秋诗和谢冬曲的裤腿都断了一截。
冯璧书的袖子断了一大截
每个人身上都少了点东西,唯独危机中心的赵曦宁,准备好了毁容的赵曦宁。
不但没有少东西,还多了一点儿东西。
她黑云般的鬓发之间,多了一朵儿粉红色的小花儿。
而树上则少了一点儿枝干。
她惊讶地看向阿渡,忽然发觉阿渡刚刚那最后一剑,就是用快到让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从一棵树上用剑尖剪下了一朵儿花儿,然后又用剑尖轻快地送到了自己鬓边。
一剑簪花
以雪白无染的剑尖送伤一抹粉红
这竟然是如此轻盈、温柔的一剑
赵曦宁大惑不解地看向阿渡,却见阿渡笑了一笑,道“你说让我划的,我现在可是划过了一剑哦,是你自己运气好,没留疤,倒多了一朵儿花,可和我没有关系的。”
赵曦宁愣了半天,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从来都冷漠坚毅,何曾笑成这样
阿渡疑道“大妹子,你笑什么呢”
赵曦宁迅速止笑。
她扶了扶鬓边花,美眸一闪“我是笑冯璧书说的果然没有错。”
她看向阿渡,认真道“你果然是一个很温柔、也很善良的人啊。”
阿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