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银杉打开信息看了两眼,不假思索地删掉。
“嗯。”
“他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辞职”
刘锐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工作起来却很认真,为人又讲义气。
顾银杉有时太忙,让他代自己处理一些事情,他都会义不容辞地去完成,周云恩根本想不到他有任何辞职的必要。
难道是因为待遇不理想
不应该啊,顾银杉对待员工从不抠门的。
“他家里有事。”
顾银杉说。
她立刻追问“什么事情。”
“我不清楚。”
“他要辞职,都不把原因跟你说清楚吗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他。”
周云恩掏出自己的手机,被他一把按住。
“你做什么”
她冷冷地问“不让我打电话给他,是怕我戳穿你的谎言吗”
顾银杉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冲动,收回手,想了想说
“我确实撒谎了,但阻止你打电话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什么”
“避免大家尴尬。”
她没听明白,困惑地看着他。
顾银杉走近两步,垂眸看着她。
“他也喜欢你,为了不让我们困扰,所以决定回老家去。”
“什么”
周云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锐那小子,要说他觊觎她的身手,她信。
可是喜欢她怎么可能
“你要是不信的话,就自己问他吧。”
顾银杉从手机里翻出刘锐的电话号码,放到她手里。
一向轻便的手机此时突然变得无限沉重,周云恩沉思片刻,放弃了。
管他是不是真的,说到底,他们俩才是哥们,刘锐跟他的关系比跟自己的更好。
以顾银杉的作风,是不会亏待他的。
她将手机塞回去,心里烦躁得像有蚂蚁不停爬。
“你去洗澡吧。”
顾银杉看了她一眼,拿着手机回到卫生间。
她往床上一倒,不知道明明开开心心地来度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银杉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右边胳膊肘有明显的隆起弧度。
周云恩起初没注意,拿东西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听见他吸了口冷气,才发现这个秘密。
“你受伤了吗”
顾银杉用手挡住,“没什么。”
“给我看看。”
她扑过去,强行撸起他的袖子,拆开裹了好几层的纱布,看清底下的伤口,顿时吓了一跳。
小手臂被一条十几公分的伤口贯穿,深得险些可以看见骨头,看愈合状态应该是不久前受得伤,并且肯定是被锋利的东西给割破的。
“你这伤怎么回事”
顾银杉撇脸看着角落,“有家店的灯坏了,我换新灯的时候不小心被铁片划了一下。”
“铁片这么深的伤口,有没有马上打破伤风针”
他点点头。
周云恩稍微放下点心,但还是忍不住责备他。
“怎么那么不小心而且换灯这种事,不应该请专业的电工去做吗”
“请一次几百块钱,不如自己顺手换了。”
她突然想起两人出机场时,行李全是由顾银杉推着的,不禁冒出几分自责,方才的不快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伤势这么重,洗澡的时候有没有避开水万一打湿了会化脓的。”
顾银杉见她一脸担心的模样,紧绷的身体放松许多。
“我用毛巾挡住了。”
“不行,还是换次药更妥当,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带了药过来。”
顾银杉走向自己的行李箱,正要伸手去拿,周云恩抢先一步把箱子拎出来,放在地上打开。
“哪个是药”
“白色的袋子。”
她找到了,果然装着满满一袋,纱布酒精啥的都有。
周云恩命令顾银杉坐在沙发上,自己蹲在旁边,将原来的纱布彻底拆下来,扔进垃圾桶,然后用消毒棉沾碘伏一点点擦干净之前的药。
医生为他的伤口缝了针,缝合线被药物浸染成黑色,一根一根狰狞可怖,像条长长的蜈蚣般趴在他胳膊上。
周云恩看得眉头直跳,更加心疼他。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都不告诉她,肯定是怕她担心吧。
上好药,两人回床上躺着,她抱着他没受伤的那条胳膊,低声说
“这几天咱们就别闹脾气了,有什么事都等回去后再说,好好放松一下。”
顾银杉亲了亲她,“好。”
“晚安。”
“晚安。”
由于顾银杉受了伤,滑雪、马术、钓鱼之类的活动他们都没办法参加,只去温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