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他。”
“那就好。”
“不过明天确实可以去镇里逛逛,看看那家卖酥饼的铺子还在不在。”
酥饼的味道周云恩可是记了整整两年,奈何那是本镇的特产,并且算不上太有名,以至于在s市待了两年都没遇见过同样的东西。
和顾银杉谈话后她回去放心地睡了,翌日半梦半醒间,听见徐丽华说
“振国,你来看,下雪了”
下雪了
周云恩瞬间清醒过来,外套都没穿,赤脚踩着拖鞋打开窗户看。
果然,鹅毛大的雪花像柳絮一样洋洋洒洒地从天空飘下,落在地上,已经堆积出薄薄一层。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她指尖,冰冰凉凉的,很快化作一小滩水迹。
真好看
她两年都没看见过下雪了
“顾银杉顾银杉快出来看雪呀”
周云恩打开门冲对面喊了几声,自己忙去穿衣服穿袜子。
两人被叫醒,胡乱套上衣服跑出来看。
小伙是s市本地人,这辈子没见过雪,一到门边就惊呆了。
“真的是雪雪是这个样子的”
顾银杉嘴角微扬,眼里倒映着飘扬的雪花。
“现在还早,再让它下个一天,明天会变成厚厚一层。地上、房顶、树梢到处都是雪,白茫茫的。”
儿时的回忆在脑海里涌现,虽然很多都是痛苦的,但也有幸福的时刻。
比如很小的时候,每当下大雪时,奶奶都会生起一堆火。
地里没事做,他和爷爷奶奶就围坐在火堆旁边。
奶奶手里总拿着双鞋底,用锥子在硬邦邦的鞋底上戳出洞眼,把结实的麻线穿进去,再用锥子戳下一个眼。
爷爷有时磨他的柴刀,有时给农具换新的手柄。
顾银杉最期待的一个时刻爷爷从杂物间的麻袋里拿一个大红薯,放进已经熄灭的火堆里,利用余温烤几个小时,然后用火钳夹出来,放在地上拍干净灰,剥掉焦黑的外皮,里面便是甜到流蜜的烤红薯。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就被夫妻俩给打断了。
徐丽华养了十几只鸡,就等着过年宰给他们吃。
她准备今天就杀一只炖汤喝,谁知鸡太灵活,地面又被冻得硬邦邦,她费了半天劲,鸡没抓到,反倒脚下一滑,摔了个大屁蹲。
周振国正在旁边洗菜呢,见状忙去扶她。
她奋力喊道
“别管我呀,快抓鸡”
周振国瘸着腿,还不如她。
周云恩穿好鞋袜,跑出来加入战场。
小姑娘都动手了,小伙子也没敢闲着,除去用抹布擦裤子上污泥的徐丽华外,四人全都围在了鸡窝旁边。
黑子今天太冷没出去,在厨房柴火旁趴着取暖,听见动静也摇着尾巴,欢快地跑出来加入队伍。
一时间家门口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周云恩到底身经百战,在他们的帮助下,一把抓住了鸡脖子。
“快看我抓住了”
周振国忙说“千万别松手,我这就拿刀来”
“你快点”
鸡被她抓得喘不上气,拼命扑腾,爪子直往她脸上踹。
顾银杉连忙抓住它的爪子和翅膀,两个人齐心协力,才将这只鸡给制服。
周振国提来一把菜刀,让他们蹲在水沟旁,将鸡脖子露出来。
只见他一刀下去,鸡血冒着热气汩汩流出,滴在结冰的水面上,将那层薄薄的冰融化,在水沟里洇染开来。
“你们大早上杀鸡干嘛啊”
周云恩这才想起来,问道。
“你妈打算中午给你们炖点汤喝。”
她啊了一声,“我们准备今天去镇里玩呢。”
“今天下这么大雪,根本看不清路,地上又滑,你们改天再去吧。”
她望着远方,确实如他所说,雪下得铺天盖地,连十米之外的树都看不太清,开车跑山路会很危险。
“好吧,那就等雪停了再去。”
她对顾银杉说,后者点点头。
徐丽华端着一盆滚烫的开水走过来,准备拔鸡毛。
“阿姨,你刚才没摔伤吧”
顾银杉问。
她摆着手道“没事,在地里干惯了活的人,身体结实得很,摔一跤要什么紧。外面冷,你们快进去。”
周云恩撇了撇嘴,“家里又没电视看,又没电脑玩,我们坐着也无聊啊。”
她想想也是,出了个主意。
“你们三个人玩斗地主呗,堂屋的柜子里有扑克牌。”
“这不太好吧。”
小伙毕竟是顾银杉的下属,从他这儿领工资的,输了赢了都挺尴尬。
“那我去给你们借副象棋”
周振国说。
顾银杉看着屋檐下堆着的柴火,心里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