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就发火,说要把它们全烧了,我妈又天天催我去相亲。本来就没多少钱还要给女孩买这买那,我穷得内裤都买不起新的了。”
顾银杉道“你要是想来,我确实能安排,不过”
“不过什么”
“云恩的父母要来这里过年,你让你哥开车把他们接出来,送到车站。”
“没问题啊”刘锐一口答应下来,“准备哪天出发给我也买张票,我保证把他们安安全全送到你手上。”
顾银杉将细节跟他交待清楚,怕他粗心大意会忘记,又编辑成短信发过去。
周云恩本来在卫生间洗头,闻言走出来问
“刘锐也来吗”
“嗯。”
“你怎么安排他”
“过年店里有几个服务员要回老家,正缺人手,让他先干一段时间。”
“他跟咱们一起住吗”
“住宿舍就行,有空房间。”
顾银杉答完走过去帮她托起头发。
“你真的不考虑剪成短发一弯腰都拖到地上去了,晾一晚上都别想干。”
周云恩坚定地说“不剪”
“那我们买个吹风机。”
“一个吹风机也要一两百呢,太浪费了,咱们要省钱过年,不买。”
现在都半夜了,她头发还湿漉漉的,非得着凉不可。
顾银杉想了想,跑下楼问房东借了他家的旧煤炉,又买了几块煤,搬到楼上点燃。
煤炉旁边热烘烘的,他搬来小凳子,招呼周云恩。
“过来把头发烤干。”
后者坐过去试了试,惊喜地说
“真的有用诶你看我头发在冒烟”
长发上的水被高温烘烤,变成水蒸气升入夜空。
周云恩烤了会儿,“干是干得快多了,就是脖子弯着难受。”
顾银杉看看四周,自己也搬了凳子坐过去,拍拍大腿。
“你靠上来。”
“啊”
他直接伸手将她按倒,上半身躺在他腿上,脑袋一半悬空,头发正好对着煤炉。
顾银杉像做拉面的人抖面条似的,不停抖动她的头发。
周云恩虽然看不见两人现在的样子,但想想都觉得好笑。
“大半夜在这里晾头发,胆子小的人看见了估计得吓尿。”
“为什么”
“以为是女鬼啊。”
“你不怕鬼”
她撇撇嘴,玩着他衣襟上的扣子。
“你看我像那么怂的人吗”
“是么”顾银杉狡猾地扬起嘴角,“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你说。”
“有一位医生,半夜做完急诊手术乘电梯下楼,里面有个女护士,两人就一起下去。到三楼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有个小女孩想进来,医生却赶紧把门关上。护士问他为什么不让小女孩进,他说三楼是他们的停尸房,每具尸体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根绳子,上面有尸体的个人信息,那个小女孩手上就系着一根绳。护士抬起手腕看了看,问他,你说得是这个吗”
周云恩本来无所畏惧,谁知他讲起鬼故事来绘声绘色,听完最后一句冷汗直流,忙说
“够了”
顾银杉坏笑,“你怕了”
她仍然死鸭子嘴硬,“我才不怕,我一个打十个。”
“那我再讲一个,从前有个和尚”
“闭嘴闭嘴我困了,你别吵我”
她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顾银杉笑了两声她也当做没听见。
“好吧,睡吧。”
他温柔地摸摸她的脸,继续帮她晾头发。
被人轻轻抚摸头皮的感觉特别舒服,很放松。
周云恩本来是假装睡觉,躺着躺着真睡着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头发完全干透了,顾银杉将煤炉封上,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距离过年只剩下十天了,即便是温暖的海边城市也感受到寒冷。
他们买了几床新的厚被子,把地铺加厚,隔开地上的寒意。
顾银杉洗漱睡下,想着火锅店的事很快进入梦乡。
半夜里,周云恩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准备回去时却瞥见卫生间的镜子上映着她惨白的脸。
眼神直勾勾的,看得她后背发凉,脑中忍不住想起临睡前听到的鬼故事。
医院电梯停尸房尸体手上的绳子
虽然这里不是医院,周围也没有停尸房,可谁说鬼只能呆在医院呢
她下意识又看了眼镜子,感觉那个倒影已经不是她了,仿佛还在对着她阴森森地笑。
天啊救命
周云恩连忙冲出厕所,一个猛子扎进顾银杉的被窝,用力抱住他。
后者被她惊醒,摸不着头脑。
看着怀里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轻轻抚摸她的背脊。
“别怕,故事都是假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