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执业受不了“你能不能用词不要这么粘糊”
云闲改口“我的预感很精准。”
祁执业恼火“不是这句”
要是在平时,薛灵秀肯定得阴阳怪气几句“你看不惯别人就闭嘴”、“恼羞成怒了”云云,但他平日里喝惯了南界风花雪月的各种梅酒桂花酒,当下没有防备,一口进去,现在冲的说不了话“”
这是酒这是拿来浇伤口的吧喝这个有什么意思
乔灵珊觉得薛道友脸皱的很好笑,但她不太敢笑,使劲往里憋,风烨拍了拍她,善解人意道“你可以装作在笑我。”
乔灵珊一看,风烨喝了两口,现在整个人从天灵盖红到肚皮,宛如一个悲伤红薯“哈哈哈哈哈哈”
宿迟在边角驻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着周遭风险。
云闲有心想看他出糗“大师兄,你喝一口。”yhugu
“”宿迟无奈地喝了一口,云闲就看他喝烈酒跟喝水一样,面不改色,不由拉长了声音失望道“怎么这样没意思”
宿迟垂眼“那要什么有意思”
云闲说“你脸都不红一下吗”
宿迟道“我脸红你不是经常看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云闲差点噎住,逗人不成,自己的耳根也开始涨红起来。
太平嘴馋道“我也想喝给我一口呗。”
云闲冷漠“小孩子喝什么酒。”
“死云闲我明天就要回剑阁”太平要酒不成,耍赖撒泼死命尖叫“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就这个态度”
“”
众人都心知肚明,姬融雪所来是何事。姬融雪也明白众人明白,只是话题转了三百回,绕了七十次,都在说此前好笑可乐的趣事,愣是一个字都没拐到正题上来
“我的天,江奉天前辈那个演技,比云闲还烂我是真没想到”
“那个,你们还记不记得合欢宗的梁笑前辈她身上真特别香,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灵珊,这话幸好是你讲。要是别的人,我就要说变态了。”
“这酒到底是什么品种喝惯了竟然感觉尚可入口。”
“谁再骂秃驴,我一拳过去”
“”
酒过三巡,众人果真没一个是能喝酒的,全都醉的东倒西歪、千奇百怪。风烨是第一个不胜酒力倒下的,躺在乔灵珊脚边呼呼大睡,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乔灵珊也醉的两眼迷瞪。薛灵秀下去醒酒了,祁执业越喝话越少,宿迟去了船尾继续守夜,甲板之上寒风呼啸,云闲和姬融雪还坐着。
云闲说“怎么越来越热了。”
“这是烈酒。”姬融雪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若有所思道“我也是第一次喝。”
云闲吭吭哧哧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好喝吗”
姬融雪直白道“难喝。也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喝。”
“偶尔,偶尔喝一次。”乔灵珊晕着插话,“感觉也挺好的”
云闲笑了,姬融雪也微微弯了弯唇角。
难得不是风雪满天,这是北地少见的仁慈时刻。月明星亮,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雪,宝船行驶在上,宛若一叶渺小浮萍。
姬融雪突然开口,道“我们还是朋友吗”
“嗯”云闲说,“你觉得呢”
姬融雪道“我也不明白了。”
“蚩尤说的话,我觉得是对的。”姬融雪看着那轮硕大的月,茫然道“我好像长到这么大,都在追逐什么。做一切都有目的。去四方大战,是要脱离掌控,去莲座,去救人,是为了拿这些来堵别人的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掌门之位,为了活下去。真的有开心的事吗”
“我的确不会讨人喜欢,也没有人说过喜欢我。至少,有的人还有父母,我有也像没有。好像这世上缺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姬融雪道“可我这是我自己的错。别人哪怕把手伸到我眼前,我也不敢去触碰,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
云闲静静看着她,她静静看着月亮。
“我好像喝醉了。罢了。”姬融雪冷道“可就算,我发自内心觉得,他说的都对,我也不会不信任你们。因为,这世上能让我信任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我不想失去哪怕一个。在大殿上,我无数次想,就这样吧。有多么严重的后果,我承受便是。我再也不想过无人可信任的日子了”
她似是真的醉了,说话有些颠三倒四,面上神情令人看不清,突然道“你知道福来吗”
“知道。”云闲说“是你养的小狗。”
“嗯。是我养的小狗。”姬融雪笑道“我在垃圾桶捡吃的,它跟我抢,我跟它打架,它服了,之后就变成了我的跟班”
“它的毛是棕黄色的,无论怎么打理看上去都很乱。眼睛很黑,很圆,很亮。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狗,它听得懂你说话。我伤心的时候,它会安慰我,冷的时候,和它一起取暖,它还很贪吃,却总是吃不饱。幸好,幸好,我只让它饿了两年,之后就过上了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