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曾雪将其实时携带身边,却没能参透其中情深。
他不想在曾雪的伤口上撒盐。
“把封面上所有的字母前移一位,b看成a,a看成z,便能得到真正的一封情书。”
曾雪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却又疯一般的扑到问诊室的书桌前,将早已能倒背如流的封面字母写上,而后按照水长乐所说重新排列。
很快,一封新的情书跃然纸上。
那是一首诗。
翻译过来便是
你主宰了我所有喜悦与忧愁,
我不甘心屈服于兄妹的平淡
可我不能伤害你
癌症是上帝对我的警钟
若你是鱼
愿我死后化成无声的海
曾雪拿着纸页,表情狰狞,看着水长乐怒吼道“假的,都是假的,只是巧合”
水长乐没说话,反而是随后来的孔天开口了。
“曾月他,确实得了癌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即便是接受治疗,也就六个月。他说不想浪费青春在病床上,想做点什么,希望我们保密,好好照顾你。”
曾雪坐在地上,整个人将头埋进膝盖中。
她想起成年后,每次她如儿时搂抱曾月,对方便会仓皇逃开。
她听得到对方胸膛加速的心跳声。
那些岁月里若隐若现的暧昧,终会以亲兄妹的名义落下尘埃。
水长乐叹气一声,继续道“他想逃避被世俗所不容的情感,却又恰好得了不治之症,对他而言,或许是解脱。他想在离开前,给你留下点什么,让你能自由遨游。”
曾雪闭上眼,空气中仿佛都渗着苦味。
水长乐蹲下身,轻声道“你哥哥,他希望你能快快乐乐,而不是被仇恨所羁绊。”
曾雪抬起头,冷漠到“你知道什么”
水长乐“我看过曾月的最后一个舞台。”
zzkk在榴莲音乐节上的第一首歌。
水长乐是在芒安石整理的大量资料里,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视屏。
当时人们更愿意传播的,是第二个舞台惊现尸体的惊悚,可水长乐注意到了第一首歌中间门的踢踏舞。
那是一段很奇怪的踢踏舞,既不符合伴奏,也并非自由的律动,曾月好像在传达什么。
水长乐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终于发现,若将其敲打轻重和停顿视为摩斯电码,那么整段踢踏舞都可以转化为英文的摩斯电码,再将英文视为拼音,便能组成一句话。
水长乐将发现告知曾雪。
曾雪接过水长乐递过的手机,重复看着那段踢踏舞,泪如雨下。
“所以如你所说,我哥最后说的什么”
“他说曾雪,我要自由的飞,你要快乐的活。”
窗外,雨渐大。
雨水夹揉着风,敲打着窗,如谁在悲戚地。
小岛唯一的警察顶着风雨而来,一身狼狈的冲进屋“在哪在哪杀人犯在哪”
导演一时说不清眼下混乱的情况“就是,有人承认自己抛尸了,但不承认杀人了。”
“什么”警察一头雾水。
导演将曾雪所说的移尸经过复述给警察。
“这”警察有些懵,而后道,“总之嫌疑不能排除,先关起来,等通航后,我同事上岛再复审。”
导演头疼,难道接下去的节目录制要开天窗
孔天打断了警察的理所当然“我跟你说,我法律专业毕业的。关押嫌疑人,是要有证据证明其具有重大犯罪嫌疑的。如今凶器呢案发现场呢目击者呢证人呢什么都没有,拘什么拘”
小警察有些欺软怕硬,重点是他的确对法律条款不清楚。
导演见小警察动摇,赶忙上前再加把火“你看现在岛屿也不能通航,曾雪导师想走也走不了。你们那小派出所我也看过,就没个正经关人的地方,现在就你一人,你是不是要全天看守若人有个闪失,你不要担全责”
小警察动摇。
导演继续忽悠“你看让人继续录节目,无数摄像机拍着,工作人员跟着,插翅难飞,不比关着安全你还不用负责任,不是吗”
小警察被成功说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跟导演嘱咐几句后离开。
孔天和孔地兄弟扶起曾雪,表达了坚信队友不会是凶手的态度。
如今确实没有关键性证据,导演索性让众人散了。
“安石,你怎么了”水长乐注意到一旁的芒安石捂着肚子,似乎不太舒服。
芒安石摇摇头“可能是胃疼的毛病犯了,你能扶我回去休息吗”
“我扶你我扶你”跟在温峥身旁的骆陵冲了过来。
芒安石怒目而斥,一切尽在眼神中。
骆陵
我懂了,不是胃痛,是在向公狐狸撒娇罢了。
水长乐也心领神会,芒安石应该是有话跟自己说,找个理由。
明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