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一晚上,又淅淅沥沥下起来,骆家房子大,坐在餐厅里根本不知道外面还在下雨。
钟莉妮看着曾祥那阴厉的双眼,她没想到这小子会知道当年绑架的内情,一定是冯妈说的,冯妈就是那女人的眼线,一个保姆,真把自己当根蒜了。
钟莉妮她收回目光,压低声音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曾祥早餐只吃咸的,而她故意说她儿子不吃咸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给谁看呢
曾祥“你是不是以为当年的事情,你们老一辈的妥协完了,谈妥了,这事就完了”
钟莉妮冷眼瞪着曾祥,当年的事失败了,骆钟两家要不是深度捆绑,早彻底翻脸。
但今时不同往日,骆家发展越来越好,雄鹰在天,而钟家这几年逐渐显露颓势,去年狙击宋家竟然也没成功,要不是她手里攥着骆嘉铭的把柄,她在这个家早没立足之地。
钟莉妮知道曾祥练得一身的功夫,在她眼里这就是野蛮人她不怕讲道理的,就怕蛮横不讲理敢胡来的混人,她从小就知道不讲理的威力,因为钟家祖上就是黑白两道双吃,靠不讲理替洋人出头做买办起家。
她咽了咽喉咙,问“骆申你想怎样”
他想怎样曾祥想过无数次,他想怎样。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一点点失去自己最想要的,”说着曾祥往楼上略一抬头,吓唬道“最在乎的”
钟莉妮手颤了一下,他在用她儿子威胁她
是,她儿子是她最大的软肋,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钟莉妮怒道“那是你亲弟弟”
曾祥冷然一笑“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陌生人吗”
“”
钟莉妮攥紧了手里的刀,她一直怀疑骆家基因有问题,专出不讲理的疯子,曾祥就是其中一个。
她冷静下来,可能是她刚才的行为刺激到了曾祥,她知道,跟不讲理的人相处,是不能挑衅和刺激对方的,估计他忍她很久了。
“我刚才是口误”她妥协了,内心慌张,表面还挺冷静“feix不爱跟人说话,不爱跟人亲近,有的时候连我都是他的陌生人。”
曾祥平静道“那就识趣点,在这个家不要那么讨人嫌。”
骆嘉铭从楼上下来,他发现餐厅气氛不对,女佣站在远处不敢靠近,而沙拉盆里倒了一碗粥
他刚想问怎么回事,钟莉妮已经尴尬笑着解释“我想喝粥,手滑了”
骆嘉铭看了眼老婆,又看了眼儿子,没再说什么。
恐吓目的已经达成,曾祥也不在纠缠,复仇的事,来日方长,但钟莉妮以后若还敢给他脸色看,绝对怼回去。
他回身穿过前厅上楼,在楼梯口遇到冯妈提着个保温食盒,从外面回来。
“大少你回港之前怎么不通知我要不是洪姐给我电话,我都不知道。吃早餐了吗我做了糯米鸡,还是热的。”冯妈是把曾祥带大的保姆,曾祥在哪儿她在哪儿,曾祥不在港的时候,她多数时间门都住姑姑家。
在这个家里,她也是唯一一个敢跟钟莉妮对着干的女佣。
曾祥笑道“那我就再吃一个,到楼上去吃吧。”
冯妈跟着他上楼,边走边小声道“我跟老太太说了,等2楼的房间门整理好,你尽快还是搬回2楼来,3楼住着不舒服。”
三楼住着钟莉妮母子,她很不喜欢跟他们多接触。
曾祥道“你们安排。”
此时骆老太的房间门里,骆老太坐在窗户边上,在她小小的餐桌上吃早餐,吃完红糖发糕后,洪姐把蜂蜜桂花炖奶端到她面前,骆老太拿起小银勺,一口口慢慢吃起来。
冯姐坐在一旁跟她说话,骆老太道“你让祁连安注意一点,大少去哪儿,都得派人偷偷盯着。”
“去年大少出事,那是意外,您放心吧。现在钟家的人不敢乱来的。”
钟家要是再敢乱来,她老太太就一刀一刀把钟莉妮的肉挖了
当年要不是有求于钟家,也不会跟钟家联姻,不会被迫跟钟家捆绑,这几年趁着钟家势弱,总算慢慢解绑,但想要彻底解决两家的问题,她有生之年应该是看不到了。
骆老太道“注意着点总是好的,现在大陆的治安不如从前了,跟早年的港城一样,也很乱。”
洪姐应道“我等会儿就去叮嘱祁连安。”
骆老太放下小勺子,拿起餐盘上的小方巾擦了擦嘴角,“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
洪姐以为老太太问宋家女儿叫什么名字,忙道“宋心怡。”
“不是,我是问天天跟申儿在一起那个女孩。”
“哦,姓叶,叫叶昭,就是昭君那个昭,单亲家庭没有妈,她爸爸是开工厂的小老板。”
“开的什么工厂”
“玩具厂好像,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在大陆算好的了。那女孩子读书很厉害,今年高考,是高考状元。”
骆老太看着窗外下着毛毛细雨,感叹道“成绩好说明聪明,就是出身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