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的希望都没了”宗主闭上眼,眼尾有泪痕。
九辞的面色,一下子惨白如纸。
万金鼎内,四方天地,轻歌盘腿坐在鎏金为色的凤栖雕塑前。
她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像是几十年过去了。
她的白发垂落在地,面露苍老之态,双眼耷拉,目光浑浊。
白发苍苍,堆积在地上。
像是古稀的老人。
她在万金鼎内,待了几十年吗
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出不去万金鼎,她也无法得到传承。
她甚至不知,是什么让她坚持着。
在这几十年的时光里,轻歌挣扎过,恐惧过,崩溃过,愤怒过,现在,她只剩下平静。
她独自一人,在这鼎内世界潜心修炼,潜心参悟法则。
虚无之境里的兽宠们全都陷入沉睡,就连精神世界的凤栖也没了动静。
轻歌过去的记忆已渐渐模糊。
当轻歌发觉记忆褪去的时候,她突然惊醒,站起来,拿着精致短小的匕首,在掌心割开一刀。
她沾着血液,在凤栖通体为金的雕塑上写下夜轻歌三个字。
她不能忘掉自己是谁。
终于,她没有了全部的记忆,她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名字。
夜轻歌
夜轻歌
她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看着面前的雕塑,不知这雕塑女子是谁。
轻歌没有力气了,倒在地上。
她体内的生机,终于全部流失,被万金鼎吞噬而去。
她快要倒下了。
在这个时候,轻歌发现了藏在雕塑后面的一朵小花。
那朵枯萎的花,萎靡不振,耷拉着花瓣。
轻歌费力趴到花儿的面前,艰难地握着匕首,割开手腕。
她放出放学,以血滋养花儿。
若她终要离开人世,不如成全一朵花儿。
轻歌靠着雕塑而坐,她撕开衣裳布料,把手绑在雕塑上。
从这个角度,轻歌手腕伤口的血,可以不断滋养花儿。
如果她真的死了,她的躯体血肉,就成为花儿的肥料吧。
此刻的她,是真实的自己。
丢掉了所有的记忆,不记住自己的名字,归于本心。
牺牲自我,成就一次花开。
轻歌看着花儿的开放,笑着闭上了眼睛。
在临死之前,她轻声说“如果你没有名字,就叫你,姬月吧。”
姬月花。
她不知,为何会是这两个字。
但就是脱口而出了,应请应急。
此时,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所有的地方,花儿枯萎,树木萎靡,高山凹进大地,河水枯竭。
万金鼎,轻歌生命彻底结束的那一刻,虚无之境内的舍利子,散发出了剧烈的光芒。
那一刻,整个世界,从低等的四星大陆到高等的诸神天域,再到本源的九界,到妖域、魔族、青莲一族,甚至是神的地盘长生界,全都被刺眼的金光笼罩。
一片赤金之色。
满目神圣的光。
所有枯萎的生灵,全都活了过来。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不论你是佛门道门”
话说至此,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杀意。
九辞双目赤红可怕,凛冽清寒,再也不见吊儿郎当的模样。
此刻的他,不惧佛魔,化身修罗。
放屁
他那可爱的妹妹,怎会是厄难体
他亦听说过厄难体,拥有那一种体质的人,大多结局凄惨。
一生都遭受着厄难。
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得过厄难的制裁,只能在厄难中痛苦陨落。
想至此,九辞愈发的愤怒,百里之内的灵气被他吸收,在体内转化为本源灵气。
狂风四起的刹那间,九辞好似一道破晓之光,刀剑之刃,电闪雷鸣间冲至僧人的面前。
九辞徒手如骨爪,抓向僧人的头顶。
僧人身轻如燕,面不改色,从容面对九辞犀利的攻势。
僧人像是一阵清风,一缕淡烟,身子朝后荡去,手里的紫金禅杖与九辞缠上。
九辞猛地抓住紫金禅杖,看似无奇的紫金禅杖表面燃起了佛的光火。
九辞手掌刺痛,猛地收回手,连连后退,红了眼瞪着僧人。
“你究竟是谁你是佛礼教的人否则你怎会有佛礼教的圣金禅杖”九辞大怒。
圣金禅杖,乃是佛礼教的大师
“九辞阁下,请行善事积德,方能助令妹渡过难关。”
随着僧人的话说完,他的身影像是淡淡的金色烟雾,蓦然间消失于天地间。
灵方寺前,竹叶拂动,清风徐徐,还有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