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拖着疲惫的身子,步子虚浮地朝后院小跑而去。
阵阵晕眩袭来,灵儿好几次因看不清路上的台阶而险点跌倒。但她却义无反顾地朝后院跑去,一路磕磕碰碰也在所不惜。
原来适才济烈将灵儿的汤药送过去,因不忍心见灵儿又在那儿默默流泪,便将齐阳醒来并已离开的消息告诉了灵儿。
后来经受不住灵儿的苦苦哀求,济烈又只好把齐阳曾待过的地方也告诉了灵儿。
待济烈离开之后,灵儿便不顾自己身体有恙偷偷爬下床穿好衣裙,想去那间柴房看看,哪怕齐阳此时已经离开了。
那间柴房就在后院,离家仆们干活的地方并不远,只隔了一条弯道。
或许是因为每次去那间柴房都要绕过弯道有些不便,那间柴房后来就被闲置下来,只堆放一些平日用得不多的草垛,而有用的木柴都被搬到另一间新盖的柴房里。
灵儿前日曾在后院待过一整日,可她哪会想到齐阳哥就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
难怪济烈一整日都没怎么离开后院却知道齐阳仍昏迷不醒。因为济烈待在那个屋子的窗户正好对着那间柴房。
灵儿那时曾经起疑过,可惜她没有多加思索,不然她一定会找到齐阳的所在,而之后的很多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
当灵儿跌跌撞撞一路跑到那间柴房门外时,她却停了下来不敢再迈步。
灵儿多么希望齐阳哥还在里头这样自己就可以为他治伤,可以陪着他、照顾他,可以时时刻刻看着他。
但若齐阳哥不在里头,那他们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因为灵儿曾答应过济伯伯不再去逸兴门
所以灵儿不敢迈步,她生怕屋里没有齐阳哥
灵儿站在外头聆听屋里的动静,心也渐渐凉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鼓起勇气缓步走进柴房。
齐阳果然早已离开,地上的草垛上没有人,只铺着一些凌乱的杂草。
“齐阳哥就是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昏迷了三日吗”灵儿难过地落泪,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跌倒在草垛之上。
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迎面而来,灵儿抹去眼中的泪水定睛一看,草垛上竟沾染了不少陈旧的血迹。
灵儿心中大痛,趴伏在草垛上,对着那些血迹泣不成声
徐大夫为齐阳处理好伤后就离开了。
“你身上的这些都是刑伤吧”齐典沉着脸问道。
齐阳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把衣袍穿好。
齐典注意到齐阳一直用单手穿衣,皱眉问道“你的右手这么了”
“伤到了筋骨,已经好了许多,就是还使不上劲儿。”齐阳轻描淡写地答道。
“那适才为何不告诉徐大夫”齐典起身责怪道。
“不必再医治了,灵儿姑娘已经帮我”突然提到灵儿,齐阳心中一痛,顿了顿才说,“把断骨接好了。”
“断骨接好了也得用药才能好得快。”齐典说完才发现齐阳的不对劲,又问道,“你和灵儿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你就别问了。”齐阳难过地垂眸道。
“是因为济苍雨的干涉吗”齐典追问道。
齐阳转过身不想回答。
“抑或是为了保护灵儿姑娘你又做了什么”齐典又问。
齐阳不仅感慨,阿典还真了解自己。
“若是济苍雨的干涉我倒不担心,灵儿姑娘对你的感情又岂是旁人能阻止得了的”齐典说,“但若是为了保护姑娘而故意远离她,你就必须和她说清楚,可不要让她误会,伤了她的心”
齐阳心烦地叹了口气。
齐典想到灵儿近日身体有恙,有些担心是齐阳的处事不当造成的。
“有什么烦心事不能和哥说吗”齐典上前揽住齐阳的肩膀说道。
齐阳看着齐典又叹了口气。
“你已经很多年没喊我哥了,是不是也就没把我当哥哥了”齐典笑着问。
“阿典,这件事我真不知该怎么处理了。”齐阳皱眉道。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不妨说出来,我帮你想想。”齐典说。
齐阳这才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心事“灵儿姑娘和我不一样,她本可以过得无忧无虑,可偏偏遇到了我。姑娘自遇到我之后麻烦不断,危险相随,眼下又被卷入百毒神教的是非之中。不管我如何努力地想保护好她,都感到力不从心。”
齐典想了想才说“我记得你们初次见面是在晋阳城吧那时灵儿姑娘刚踏入江湖,遇到危险还是你救了她”
想到那时的事,齐阳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说道“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武功平平的小姑娘竟敢与百毒神教为敌。”
“所以姑娘会卷入江湖是非之中不能怪你。”齐典说道,“只因她心怀侠义。”
“可是她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因为我。”齐阳自责地垂眸道。
“而你不也在她遇险时保护了她”齐典说,“她既然选择了这条江湖路,选择跟着你,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