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仁佳拆的有些不耐烦,最后还是沐戈壁接过去一点一点的用剪刀挑开,才看到里面东西的庐山真面目,是一本黑皮的笔记本。
翻开扉页,里面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再往下翻,里面的内容却让扉页上的字看起来的像个笑话。
“这是”鹿仁佳满脸惊愕地抬头看向沐戈壁。
结果发现沐戈壁的神色也很是凝重。
因为这本子不是旁的,正是郑国强这么多年来记得账本子,这账本子里涉及的人很多,有革委会的,还有老县长,甚至还有下面的几个镇长以及市里的领导。
夫妻俩面面相觑。
“我算是明白郑国强为什么要死了。”鹿仁佳喃喃出声,忍不住地感叹。
“是啊”
沐戈壁也有些懵,再看眼前的账本子,只觉得这玩意儿就是个烫手山芋。
“就不知道这个账本子郑家人知不知道了,要是知道的话,咱们就得小心点儿,要是不知道的话,咱们这东西就得捂好了。”沐戈壁脸色严肃的捏着本子,仰头环顾绣房,仿佛在寻找哪里可以藏本子。
“不拿出来么”鹿仁佳疑惑“给周叔好了。”
“不行,这东西事关重大,牵扯到市里的领导,至于有没有牵扯到省里谁也不知道,周叔现在位置不好牵扯到这种事情里,还是等下次送货的时候,你把这个本子带到部队去交给大哥。”
至于大哥怎么用这个账本,他们也管不了了。
周厂长的性情过于刚正不阿,要是这账本落到他手里,说不定会惹祸上身,田雪这么多年好容易愿意再步入婚姻的殿堂,不能再让田雪牵扯到这种事里来,他们的晚年得幸福才行。
“你说的对,这件事我俩得捂好了。”鹿仁佳抿了抿嘴,来回踱步两圈“这样,我找机会去见一见郑婷婷,问问她是怎么得到这本账簿的。”
“行。”沐戈壁点点头。
然后夫妻俩就跟小仓鼠似的,将整个屋子都寻思了一遍,最后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将本子给塞了进去。
塞完后,鹿仁佳又出门悄悄的去了一趟郑家。
远远的就看见郑家门口贴着白纸,挂着白灯笼,门口还放着花圈,家里没有吹拉先生,只有一个吹唢呐的,正在吹些哀哀戚戚的音调,现在没有早年那么疯狂,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过分。
门口围着不少人,正朝着里头张望。
原来郑国强的两个儿子早上到家了,这会儿正跪在灵堂里。
“可怜哦,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回来的时候,爹都没了。”
“可不是嘛,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不是说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人家男人堵床上了,这才被打死了么”
“一看你就是听人胡说八道的,是那家的男人有疯病,不晓得听那个撺掇,这才把郑主任给打死了。”
“”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各自有各自的消息来源,但好像哪个说的都是真的,哪个又都好像在胡说八道,叫人分不清真假。
鹿仁佳个子高,挤进去越过人群看向灵堂。
灵堂里跪了两个年轻男子,俨然就是郑国强的两个儿子,郑长河和郑长江。
“老郑没了,以后还不知道哪个儿子接他的工作呢。”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给谁,对另一个都不公平。
此时此刻,早已没人记得,同样在滇省建设兵团的郑晴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