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李清看了一眼,目光若剑一般,轻轻扫过其他轿夫的脸庞。
显然,此刻除了李清依旧镇定自若之外,其他人的心理素质都没有他这么强,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慌乱,只不过在李清影响下强自镇定罢了。
尤其是那个年轻轿夫,在对上辰御天那双如剑一般锐利的双眸之时,目中已是惊惶不安到了极点。
于是,辰御天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让现场来说话了。李清,你应该不介意跟我们去看看现场吧”
李清道“愿凭大人差遣。”
“很好,希望你到了那里,还能一如现在这般。”
辰御天这句话虽然是对着李清说的,但他的视线,此刻却是扫过了刚才那几个明显有些慌乱的轿夫的脸。
显然,他这是在给那几人施加精神压力。
而那几人,在对上辰御天的目光,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心都是忍不住沉了下去。
“定心凝神,不要自乱阵脚”
这时,李清的声音,在那几人耳中想起。
“离开刘府反而对我们有利,你们照我吩咐的做就可以,不要自乱阵脚。放心,我们会安全的。”
李清显然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他的话让众轿夫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顿时平静了不少。
“哦对了,”这时,辰御天忽然又道,“还请你们八位受累,将那巨石和轿子,也一并抬过去。”
巷子已经被京畿府封锁。
沿路的百姓,不少人都好奇此处为何被官府封锁,纷纷围上来看热闹,结果只被告知官府正在查办要案,无关人等莫要靠近。
京城的百姓毕竟生活在天子脚下,一听这话,便都散开了。
所以,当九龙府带着大夫人以及李清等人和京畿府众人来到此地之时,除了京畿府的衙役之外,基本没有什么路人。
当然,他们的到来,也引得不少路人好奇,远远地驻足观望。
刘空的大夫人李氏,在来到巷子的第一时间,秀眉微蹙。此地,正是刘府去吏部的必经之路。
邢恩铭面带冷意。路上,他已从周林处听说了那两名捕快的死讯。
李清和另外七名轿夫,将刘空案发时所乘坐的轿子,以及轿子里的石碑,一并抬了过来。
辰御天命令他们将轿子放在那写石屑的旁边,然后把石碑搬了下来,放在了石屑周围留下的那个痕迹上。
结果严丝合缝
大夫人和邢恩铭都是同时看向了李清等八人。
李清面色如常。
“李清,你对此作何解释”大夫人质问道。
李清不慌不忙道“大夫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这种痕迹十分常见,只要是块石头碰到街面上就能形成,这样的痕迹整条大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说明什么呢”
大夫人道“那你怎么解释石碑和地面痕迹完全相符这件事”
李清笑了,“这种事情需要解释吗石头碰到地面形成的痕迹不都一样吗随便拿一个痕迹也能和轿子里的石碑合上,这根本不说明不了什么。”
大夫人微微一愣。
的确,那种痕迹太常见,也太普通了,随便拿一块石头都能和痕迹对应上,根本不可能证明得了什么。
一旁,九龙府众人互相对视。
此人果然不好对付。
然而就在此时,辰御天开口了。
“刘夫人莫要被他骗了,的确,一般的石头碰到街面后留下的痕迹都差不多,但是,轿子里那块是石碑,形状规则,碑面平整,所以,此碑在街面碰触留下的痕迹,与一般的石头会有所不同。
其次,巷子里既然留有石屑,那就说明那块石碑必然有所破损,可以请邢大人调查一下。
最后,我们在此地,还发现了两名京畿府捕快的尸身,那两人,是邢大人安排监视刘大人行踪的,他们必然不敢擅离职守,所以他们既然死在这里,那就说明,刘大人一定来过此处”
听到这话,大夫人李氏怔住了。
邢恩铭微微点头,“不错,那两人乃本府亲自挑选,万不敢擅离职守。他们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因为执行公务之时被人杀害。也就是说,他们监视的目标,一定曾经出现在这里。”
经由两人证实之后,李氏已经对刘空曾经来过这条巷子深信不疑。
而既然刘空来过这条巷子,那么李清等轿夫那句路上从未停过,便成了彻头彻尾的谎言。
大夫人顿时愤怒地看向李清,也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向忠厚老实的李清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下一刻,他伸出一只手,抓向了大夫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