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制胶班每年春天招生,现在早就过了,她家里人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最后才找到制胶厂的一位副厂长,可不就耽误了。
楚秀兰生怕办不成,所以没提前说。
“珍珠,可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说咱们这么天天下地干活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都三年多了,上边什么政策都没有,我倒是落了一身病,一到刮风下雨,我这膝关节都疼得要命”
楚秀兰说着说着,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上辈子佟珍珠咋听到这个消息,是有点生气,觉得楚秀兰没有提前通知她。
可现在她一点也不气,反而还十分理解。
她拿了手帕给她擦泪,笑着说,“你哭什么呀,这是好事儿啊,景洪橡胶厂是不是跟糖厂紧挨着,听说能买到最正宗的蔗糖,到时候你帮我买吧”
楚秀兰这会儿觉得自己是逃兵,还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可见佟珍珠说的很轻松,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里好受多了,她擦了擦泪,使劲儿点了点头。
“那还用说吧,到时候我买了白送你”
第二天,楚秀兰坐着农场的拖拉机,去团部报到了。
虽说她走了是好事儿,不用在农场遭罪了,可佟珍珠看着旁边空出来的床铺,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
她在农场的朋友其实不算少,可大多都是泛泛之交,和孙桂芳也谈不上很熟,孙桂芳也快要去昆明上学了。
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也就楚秀兰一个。
他们九组这几天都是在橡胶林里锄草,这活儿相对比较轻松。
组长马庆林的媳妇要生娃娃了,他这两天都请假,没人监督,大家伙的积极性普遍不高。
都在三三两两的聊天。
就连许运昌的速度都变慢了,没干了一会儿,就走到地边上喝水,还把佟珍珠的水壶给她取来了。
“喝口水吧。”
佟珍珠笑笑,接过喝了几口,许运昌把水壶拿过去,却又递给她两颗大白兔奶糖。
“今天还上山吧”
佟珍珠点点头,“好。”
许运昌又说,“中午太热了,要不,下午再去吧。”
“也成。”
组长不在,干多干少没人管,下午三点来钟,许运昌和佟珍珠离开橡胶林的时候,组里其他人都走光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山,这次不是急着往前走了,许运昌看到有什么药材,就指给她辨认。
真别说,这荒山上药材还真不少,有蒲公英,有灯盏花,有木香,还找到了几棵天麻。
天麻这种植物很好笑,没有多余的枝叶,就那么顶着一根茎直直的长,都有一米多高了。
在灌木丛和杂草野花里面特别显眼。
它的入药部分是根茎,挖出来又白又胖,有点像小萝卜。
快走到杜仲林子的时候,许运昌忽然改变了方向,朝着东南走了,佟珍珠没有多问,也赶紧跟上了。
只是脚下的路越来越窄,灌木丛和杂草也越来密,她走得十分小心,生怕不小心被划伤。
也始终警惕着各种不知名的毒虫。
许运昌步履轻松的走过一个陡坡,佟珍珠也跟着往上爬,却不料鞋子忽然松了,她站在原地,紧紧抓着旁边的竹子,既不敢往上走,也不敢往下走。
往上走鞋子可能会掉,往下走可能会摔一跤。
许运昌其实时刻留意着后面的动静,这会儿听不到脚步声了,赶紧回头看。
他搞不清楚佟珍珠为啥不肯走了。
佟珍珠皱着眉,小声说,“鞋子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