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知青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更破,但却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冲击感。
还并不仅仅因为长得特别帅,而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宛若山泉一般冷冽。
把他和周围其他人都很明显的分开了。
他叫许运昌,也是北京知青。
陈组长看到他,简直和看到救星一般,立即放下手里的工具,“小许来了,你快帮着检查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运昌没说话,接过工具先检查了一下外部装备,然后把电机给拆开了,发现是励磁回线断裂了。
接好之后,拉下闸,电压上来了,屋里的二十瓦的电灯泡一下子亮了。
田场长舒了一口气走了。
陈组长用黑乎乎的大手猛拍了一下许运昌,说,“小许,谢谢你啊,明天我请你喝酒”
“我存了一瓶石林春,这酒香着呢。”
许运昌淡淡的说,“不用了。”
发电机修好了,但并不意味着就万事大吉了。
农场要啥没啥,连个专业的有经验的电工都没有,陈组长别看是电工组长,也是野路子自己琢磨出来的,当初线路铺设的乱七八糟,也很容易出问题。
孙桂芳和佟珍珠,还有其他成员,每人拎起一个帆布包,里面装了必要的检修工具。
一个叫王春山的男知青抢先说,”孙桂芳,咱们一组吧“
为了安全起见,每次检查路线,都是两个人一组,而且一般都是男女搭配,这样分工比较合理。
这个王春山和孙桂芳是一个劳动小组的,确切的说,他一直在追她,孙桂芳倒也不是对他没有好感,但王春山是昆明人,她大好年华,一门心思想的不是亲亲爱爱,而是如何回北京。
两个人的关系只能就这么混着,一直也没有正式处对象。
许运昌往常一般修好电机就走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主动问,“佟珍珠,我跟你一组”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笑,就连微笑都没有,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却不见了。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因为她长了一张太过好看的脸,在男女问题上,她一直是特别注意的,不但私下里从来不跟任何男知青单独相处。
在日常劳动中也是能避免尽量避免。
不过,今天电工组的人来得不齐,女知青就来了她和孙桂芳,剩下两个也是男知青。
相比较而言,她还是更放心许运昌。
虽然她不熟,但这人在他们五分场是十分有名的。
原因也很简单,农场所有的男知青包括男职工全加一起,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如他长得帅不说,还都不如他聪明,不但会修电机,场部的拖拉机,大喇叭,或者收音机坏了,也都是他来修的。
像赵建林那样的,纯粹是因为家庭背景好,为人又出手阔绰,其实单论个人条件,远远比不上。
之前,农场最受欢迎的男知青就是他了,好多胆大的女知青给写情书表白,送饭,还要帮他洗衣服。
可甭管是谁,就连田场长的侄女也一点面子不给,他统统不理人。
后来,也不知道谁透露的,说许运昌的父母和大哥都被打成了关到了牛棚里。
这下子,没人再敢往他身边凑了。
也因此,不少女知青背地里都戏称许运昌是高岭之花,不必走近,远远地看着就成了。
这样的人,让佟珍珠觉得很安全。
他俩负责的是粮仓那边的线路,距离这边有点远,到了地方之后,许运昌根本没用佟珍珠干活儿,只是让她拿着手电筒,他爬上爬下的,很快就把所有的电线都检测完了。
发现了一处小问题,有一处接头的黑色胶带几乎全裂开了,不过问题不大,重新缠上就可以了。
忙完天都黑透了。
这会儿倒是起风了,比白天凉爽了不少。
佟珍珠是个爱干净的人,惦记着回去洗头,脚下的步子走得很快。
许运昌和她保持了一致的步调,也没有说话,只是绕过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他拿着手电不停的乱晃,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他突然说,“佟珍珠,麻烦你等我一下”
农场用电紧张,只能保证最基本的室内照明,路灯是一概没有的,这到处黑漆漆的,佟珍珠心里再着急,也还是停了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她都有点不耐烦了,许运昌终于从山披上下来了,手里拿了一大把不知名的野花儿。
佟珍珠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在黑暗中许运昌无声地笑了笑,说,“是七里香,有驱蚊的功效。”
走到女知青宿舍门口,佟珍珠说,“许运昌,谢谢你。”
许运昌没说话,把那一束七里香递给她,似乎是怕她不要,转身就大踏步走远了。
白天劳动强度大,同屋的女知青不少都上床躺着了。
楚秀兰从蚊帐里钻出一个头,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