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会告诉你别小看人。”
“我哪里是小看,也无非是钦佩罢了”
冷不防俞星臣在门外还没走远,听见了这两句。
俞星臣倒是并不觉着惊讶。因为他大概猜到了杨仪怎么会“博闻强记”的。
那密道之中除了救出了许多妇人外,灵枢竟又在密室里,救出了被囚禁的空林法师。
空林主持原来并没有死,而只是被他们关在密室里,一并在内的,还有几个不肯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僧人。
因为好些天不来送吃的,有几个已经生生地饿死了,空林主持也已经瘦骨嶙峋,气息奄奄。
太医们尽力救治,主持才总算缓过气来。
中午将近,观复县的知县赶来。
听闻永安侯跟京内巡检司的大人在此,魂不附体。
俞星臣对他很没好脸色,管辖之内出现这样令人发指的恶行,他竟一无所知,那些失踪的人家,难道没有一户去报官的
必定也有,只是这昏庸之人不肯仔细追查罢了。
又想到前世他对于青林寺的处理方式,俞星臣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立刻命人先将他痛打一顿。
但还有事需这知县去做,按照那些被囚妇人的供述,叫他调动衙役,去通知各户各家,前来领人。
处置了此事,俞星臣向后而去,想去看看空林主持。
养伤之人中,夏绮的情形好了许多,当了母亲的人,看到自己的孩子无事,就比什么都高兴。
因为这个,夏绮对叶蒨儿颇为感激。
只不过叶蒨儿自己就没那么好受了,她知道在地穴之中自己所作所为,虽然是为护着那孩子,但在叶明丫等看来,这简直是无耻之尤,丧德败行。
她本来就名声不好,再加上这么一闹,更加没出路了。
其实,当时被掳劫之后,叶蒨儿倒也没觉着怎么恐惧。
因为她深知,自己就算回了叶家,待遇也好不了多少,一个得罪了小姐跟公子的姨娘养的、还破坏了叶家妄图跟俞家进一步交好的关系
所以叶蒨儿并不惧怕将发生什么,在那恶僧对那孩子虎视眈眈的时候,她“顺势”做了件好事,如此而已。
夏绮看出她的愁眉不展,问她怎么了。
叶蒨儿支吾了会儿“夏夫人,我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我本来名声就差,这下子只怕更是找不到好人家了。”
“好人家”夏绮皱皱眉。
叶蒨儿埋首“本来叶家对我好,是以为我能够为叶家做点什么,现在也没有跟俞家攀上亲,还坏了事要是家里大发慈悲,兴许给我安排个过得去的,要是我只能去伺候些不知什么人了。看境遇,也未必比在地窖里的那些女子好过。”
夏绮待要反驳,又打住“你如果想嫁人,不嫌弃的话我帮你留心就是了。不过我倒是不懂什么叫好的。”
叶蒨儿疑惑。
夏绮道“比如是我,你觉着我之前嫁的可好”
“是御史门第,自然极好。”
夏绮道“那你只是想嫁个高门权贵。这就是你说的好的”
叶蒨儿脸上微热“这大家不都是这么想么”
夏绮哼道“我不这样想,永安侯也不这么想。”
叶蒨儿双眼微直“永安侯”
薛放自然不差。
但在世俗眼里,按照杨仪如今的身份、功绩,能匹配的自然不在话下。
夏绮道“你方才口口声声说攀亲,好人家,我看永安侯从不想这些,我虽然嫁过,但现在我心里也没有这些事。未必嫁了高门,就是一辈子的归宿了。”
叶蒨儿低头“姐姐跟永安侯,自然不是寻常女子,我们这些没什么本事的,当然就更没资格能跟永安侯和姐姐相提并论,嫁人,自然也是唯一出路。”
夏绮道“谁知道呢,”此刻那孩子醒了,咿咿呀呀,夏绮忙抱起来哄着,随口道“也许你有自己所长,却没发现而已,横竖不至于一条藤上吊死。”
叶蒨儿呆坐了会儿,出了门。
她心里想着夏绮的话,踟蹰地迈步,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一道影子闪来,叶蒨儿先看到地上一只摇动着尾巴的黄狗,猛抬头看时,却见竟是俞星臣。
身前是那只叫小乖的黄狗,身后是灵枢。
“三爷”叶蒨儿一惊,赶忙止步行礼。
俞星臣“嗯”了声,迈步要走过去。
叶蒨儿急忙道“三爷”
俞星臣回头“有事”
“三爷的斗篷,等我、我洗过后再”
“不必了,”俞星臣淡淡地说“也不用还给我。”
给了别的女子用过的东西,他哪里还肯再要。
眼见他面无表情地要走,叶蒨儿道“三爷我还”
俞星臣有点不耐烦了“有什么事,请说。”
叶蒨儿望着他冷淡的面色,抿了抿唇,鼓足勇气“我、我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