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大人”
叫了数声俞星臣醒来,已经出了满头的汗“怎么了”
灵枢道“大人你”他抚着俞星臣的肩头,极热“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听见你在申吟。”
俞星臣方才还半梦半醒,此刻已经清醒过来,摸摸额头,果真滚烫,且汗津津地。
他意识到那必然还是吸了药粉的缘故,一时咳嗽了几声“去倒水。”
灵枢忙又去倒了一杯热水,俞星臣才碰到那点热,感觉体内的那股燥热越发厉害了,忙一把推开“要凉的”
“可是、这会儿喝凉水是要伤身的,”灵枢看着他“或者温的好么”
俞星臣怒道“凉水快去”这会儿他想要的其实是冰水,不过知道一时不可得,退而求其次罢了“再打些水来。”
灵枢无奈,只得出来取了一杯凉的。
俞星臣一饮而尽,感觉像是一杯水浇在烧热的炉子上,几乎听见“嘶”地一声响。
灵枢又将帕子浸湿给他擦脸,擦着擦着,目光向下,陡然震动。
俞星臣正自躁闷,恨不得洗个凉水澡。
见灵枢停手,他推开灵枢,起身要去自己洗脸。
不料才一动就察觉不对,垂眸看时,猛地抿住了唇。
半天,俞星臣憋出两个字“出去。”
灵枢张了张口“大人要不然,去、去找个干净的”
俞星臣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按捺怒意,无奈沉声道“叫你出去。”
“可、这要不然再叫蔡太医想想法子”
“别多事。”俞星臣的声音都有些沙哑“没什么妨碍,休要当作大事一样闹起来。”
灵枢不放心,建议“或者、或者我帮大人纾解”
俞星臣欲言又止,瞪向灵枢。
灵枢发现他的眼角已经开始泛红,扫了眼底下,只得垂首后退“我就在外间,大人若有不适就叫我。”
俞星臣也没应声。
灵枢小心把门合上,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那块湿帕子,他想要送进去,又停住,最终无声地叹了口气。
俞星臣其实没干过这种事。
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做。
但是现在,这药效比他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生涩的探过去,才碰到,身体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俞星臣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紧牙关。
脑中极乱,那突如其来的燥热,像是把所有的思绪跟念头都融化了,交织在一起,互相牵扯。
他甚至无师自通、无法自拔地想到些根本没去想的
案子,疫情,细作风卷残云一样掠过。
最终尘埃落定,突然出现的,是他在羁縻州跟杨仪初次相遇。
那双眼睛,交织着水火,好像要把他烧成灰烬,或者淹没到最深处。
他长吁了口气,身体在丝丝地颤抖。
当时不懂的那些情绪,这会儿变本加厉地明白了,那双眼睛好像在盯着他,死死地穿过了时空。
“仪”齿缝间,挤出了这么含糊的一个字。
俞星臣撞在枕上,玉枕碰在脸颊上,起初有些微凉,继而便温润起来。
他好像从巡检司的榻上,直直坠落,越过无间之渊,坠落在了一处他渴望回溯的地方。
俞府的后宅。
罗帐垂地,细微的脚步声远离,门被关上。
他斜靠在床壁上,望着面前的人。
乌发散落,只穿着素白的中衣,窄瘦的肩头盈盈的,可爱可怜。
“这两天,是适合的,极容易有”长睫低垂,声音很轻,“三爷委屈些”
她的手在动,不算熟练,她的声音尽量平静,但还是带着几分颤抖,跟一抹羞涩。
俞星臣不知她是哪里学来的,又怎么竟然能豁出去做这些事。
不过,既然是为子嗣计,想想
也罢了。
此时的他如彼时的他。
皆都情动不能自禁。
俞星臣深深呼吸,那是无法克制的喘。
他起身将人揽入怀中,听见她一声错愕的嘤咛。
“仪儿别停,”俞星臣靠近她耳畔,蛊惑或者教唆般地低语“继续”
他看见她如雪的脸颊上朦胧的红晕,终于迫不及待凑了过去。
水月镜花,似真似幻。
他这么理智清醒的人,竟然想就此沉醉此间,不愿醒来。
次日晨起。
杨府这里,杨仪洗漱过,练了一趟八段锦,小甘就赶了来。
正小连要帮杨仪着官袍,见了她,笑道“你起的这样早,你家的竹子哥哥可愿意”
小甘啐了她一口“他比我还早呢,赶着要回侯府去伺候十七爷。”
杨仪摇头道“他忙他的,你何必这样着急你们新婚夫妻的,别弄得聚少离多。我可不喜欢。”
小连用胳膊肘顶了小甘一下“听见了么,姑娘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