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掸袖子“他领了督学一职,我叫他回去收拾,这两日就要启程了。”
“兄长”俞星臣盯着俞太息,心突然跳快。
俞太息垂眸,波澜不惊。
这只是极短的一瞬沉默,俞星臣却没有再说什么,而只吩咐灵枢“叫人带路,立刻去寻元学正但凡他可能去的地方速往”
俞太息在旁听见,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喉结动了动,俞星臣竟握住了俞太息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他往旁边走开去。
“放肆”俞太息呵斥了一声,却并没如何,被俞星臣引着走开,远离了人群“你干什么”
“兄长为何这么做”俞星臣问。
俞太息瞥他一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时侯让元如璧外调”俞星臣呵地一笑,道“兄长”
他松开俞太息,手在额头上抚过。心中有许多话,但有的却不能轻易说出来。俞星臣找到了关键的一句“你知不知道,乔小舍失踪了”
俞太息先是意外之色,而后像是被人捶了一拳似的颤了颤“什么何时失踪的。”
望着他的反应,俞星臣知道自己心中猜测八九不离十,但他并没有说。
俞星臣吁了口气,说了一句只有他跟俞太息才明白的话“兄长,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惜,元如璧未必领你的情。”
俞太息的脸色开始泛白。
巡检司的人分几路行事,飞快地去把元学正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但都一无所获。
天已经亮了,太阳从屋脊上跃起,露出红通通的脸。
俞星臣屏息之际,又有两个巡差从外急急而来“大人,出事了”
“又怎么了”向来镇定的俞星臣竟有点恼火。
“之前忠宁伯带了欧逾离开国子监,往伯爵府的路上,被十七爷截了去”
“什么”俞星臣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薛不约截了他们干什么”
薛放不是在搜寻乔小舍么好好地为什么又另外生事。
那侍从道“十七爷只说要欧逾有大用之类已经出了城了。”
“出城乔小舍,元如璧”俞星臣窒息,隐隐毛骨悚然。
原来这么简单,真相跟他们只隔着一层纸。
元学正会去哪里
应该是他以为的会结束一切的地方。
俞星臣正在出神,灵枢提醒“杨侍医到了。”
杨仪向着俞星臣一拱手,说道“十七说他知道了乔小舍被带去哪里,已经去找了,还说俞巡检多半也能猜得到。”
俞星臣哑然“是小侯爷让你带话的”
“是,”杨仪道“对了,要我看的人在哪”
俞星臣望着她玉白的脸色,定了定神,请人领她去黄鹰杰房中。
黄鹰杰大概是因先前受了刺激,又厥了过去。
蔡太医正在发慌,见杨仪露面,忙上来迎着“杨侍医你可来了。他的一直昏厥,又有了高热之状。”
杨仪上前诊看,询问他用了何药,又细查黄鹰杰的肚子,轻轻地摁了摁伤口旁边,感觉黄鹰杰的腹部猛然抽搐。
随着这一抽,黄鹰杰仿佛有所察觉,他疼的闷哼了两声,又含糊不清地喃喃道“学正、学正快走、快”
黄校尉在旁不明所以。
俞星臣听见这句,心中那诸多线索似乎都在瞬间汇集起来。
他问黄校尉“小公爷先前跟校尉说过什么没有”
黄校尉起初否认,俞星臣道“我并无别的意思,也不会追究小公爷如何,只是要验证心中一个猜测。”
黄校尉才承认道“是、是在离开巡检司后,统领告诉我,叫我看着鹰杰,不要、让他独自落单”
说了这句,他的脸上露出懊悔之色“昨夜他明明说要睡觉的,我实在想不到他竟偷偷跑出来。”
俞星臣问“你把此事告诉了黄鹰杰”
黄校尉回答“是,我警告他,说这次放他们出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校尉本是想让黄鹰杰听话,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谁知反而提醒了他。
黄鹰杰立刻猜到,俞星臣这么做,必定是引蛇出洞。
俞星臣料想,黄鹰杰在丁镖被杀那天晚上,应该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就是元如璧。
所以他故意穿了丁镖的衣裳把人引开,又把丁镖的物件扔到乔小舍房中,并不单单是为了藏匿身份或者报仇。
之前在巡检司,俞星臣假装被“胁迫”要放了他们的时候,黄鹰杰大概想告诉他陈少戒装病的事。
但被欧逾制止。
负责盯梢的人说,欧逾跟黄鹰杰在国子监内碰过头,也许黄鹰杰已经知道了欧逾的打算,知道他要对付谭珣,而元如璧多半不会袖手旁观。
俞星臣从开始就对黄鹰杰被刺之事持怀疑态度,毕竟再怎样的高手,也不至于就在两个盯梢侍卫的眼皮底下一点蛛丝马迹不留。
何况若是高手,又怎会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