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认了。
于是也并没有隐瞒,他的回答,跟陈少戒大同小异。
只是在提到杀害老滕的时候,细节上竟然有了出入。
欧逾说道“确实是乔小舍盛怒之下,把老滕的手砍了下来,但真正杀死了老滕的,是丁镖。”
俞星臣倒是没怎么惊讶“哦,详细说来。”
欧逾回想道“丁镖向来有那种龙阳之好,监内被他得手的也不在少数,当时他看到老滕,觉着他虽是个男子,但是体态、却有一种诡异的尤其是那两只手,他说比女人的还软,所以他”
那时丁镖上下细看老滕,喃喃道“这老货倒是有点儿意思,叫我看看他身上是不是也像是这双手一样。”
欧逾看不惯“你连这样的人也不放过太饥不择食了吧。”
丁镖邪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你要试试这个滋味,你还不舍得放过呢。”
欧逾便不予理会,只看向乔小舍。
乔小舍打量着老滕,不知怎么竟没有出声,倒仿佛要看好戏。
老滕起初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感觉丁镖撕扯自己衣裳,才明白,顿时暴怒大骂。
丁镖却更加动兴,叫人帮忙压着,到底给他得逞。
老滕悲怒交加,越发哑声大骂。
乔小舍被激怒了,上前砍断了他的手。
丁镖见状,知道事情无法善了,索性就将老滕扼死。
俞星臣听罢道“这么说,真正杀了老滕的是丁镖。”
欧逾道“大人,当然是他了,所以昨夜听说丁镖死的那个样子,我心里就猜,是不是有人知道了什么再加上老滕临死之前骂的那些话,实在叫人不安”
“你觉着谁可能知道此事”
欧逾皱眉“这个,学生无法揣测。”
俞星臣道“那尸首送往源山,是谁的主意”
欧逾顿了顿“是丁镖。他说扬威将军有一次喝醉了曾经说了一句,源山上野兽太多,可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俞星臣听后一笑“你猜如何,方才陈少戒说,提议往源山抛尸的,是你。”
欧逾脸色微变“大人,陈少戒是胡说八道,必定是我素日跟他不合,他就嫁祸于我。明明是丁镖,大人问其他人就知道。”
俞星臣看了供词,叫欧逾画押,送往监牢。
此刻只有黄鹰杰还不到,恰好灵枢返回,进内说道“大人,这黄鹰杰不在他们府里。”
俞星臣道“人在何处”
灵枢道“据说是今日内廷禁军选拔,被黄校尉带了进宫了。”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俞星臣冷笑了声“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思忖片刻,命人去国子监传另一个人。
谭珣被带到堂中。
跟谭珣一起来的,却是元学正跟陈主簿两人。
起先传了陈少戒,因他是乔小舍一伙的,倒也罢了,如今见又传谭珣,谭珣却是个品行端正的监生,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国子监也不能再坐视不理。
陈主簿上前询问俞星臣,俞星臣打量两人“两位莫急,既然来了,且不妨旁听。”
这谭珣,当初艾静纶刚到荫监,谭珣就坐在他身后,跟他说过几句话的。
此刻被带来,谭珣似无所适从,但还算镇定。
俞星臣打量着他,道“你是外地上京读书的”
谭珣道“是的,大人。”
俞星臣道“既然是外地上京,京内可有亲戚投靠还是只住在国子监”
谭珣的唇动了几动“学生只住在国子监。”
俞星臣微微一笑“这么说,翰林巷里的穆家,不是你的母族眷亲”
谭珣脸色微变,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知道这位俞大人不是个好糊弄的。
这才道“回大人,确实是姨表亲戚,只是我不愿意多麻烦,不过每个月回去两次探望姨妈罢了。”
“先前在孔家墙外发现的猫尸跟断手,众人本以为那手是穆家丫鬟,谁知不是如今已经查明,这猫儿是国子监里的,而那只手,则是国子监门房老滕的,老滕曾经养过那只猫”俞星臣淡淡道“你没有话跟本官说”
他说一句,谭珣的脸白一寸。
到最后,谭珣扫了眼旁边的陈主簿跟元学正,垂头道“大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
俞星臣道“问的是你的亲口供述。谭珣,本官知道你跟乔小舍等人并非一路,速速把你所知的说出来,免得本官再追究你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谭珣猛然抬头,脸上有些不忿之色。却欲言又止。
终于他问“大人为何会疑心到我是知情人”
俞星臣道“那只大狸花猫,是乔小舍逼你引出来的。”
谭珣的眼底掠过一丝痛色,深深低头,两只手握的死紧。
俞星臣道“乔小舍他们虐杀猫儿之后并没有收拾尸首,回去的时候却不见了,他们只当是国子监内的仆役打扫了。实则是你所为,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