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吴校尉叹了口气“十七爷,现在想想,好像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可只有一点我记忆深刻。”
“什么”
“我跟他才照面,他就说起我家里新出了一件事。”
薛放不解“什么意思什么事”
吴校尉道“他说,我家有一童子命弱,被一位两年前下世的阴尊缠身,所以前些日子才平地摔跤,跌破了头,若不尽快禳解,那”
薛放越听越瞪大了眼睛“什么原来是个算命的这种”
杨仪握住他的手“听吴校尉说完。”
吴校尉道“十七爷,如果是个什么算命骗人的,怎能骗得过我但他说的句句是真,我家三子,前些日子确实不小心摔破了头,而我祖母,也确实是两年前仙逝的,生前极为疼爱三子。我今日去道场,只是临时起意,他又才跟我相见,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人,就算现查也查不到这么明白,若是说谎也未免太过真了。”
“然后呢”
吴校尉道“然后我爱子心切,就”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线捆着的黄符“他给了我这个,说是替身,叫回去在祖母所住房中烧了,她自然就不来滋扰三子了。”
薛放震惊“这个人有点儿东西,才见面,就把巡检司的好手都降服了”
吴校尉满面愧色,苦笑道“我当时被他言语所引,竟忘了本来是去做什么的拿了符咒出来,才想起来是为了寻找灵枢不过,不过看那陆神官并不像是个坏人,灵枢大概跟他无关。”
薛放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看你现在就是这样。”
吴校尉叹道“先前邱旅帅告诫我不要去见陆神官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十七爷,你”
“我越发要会会这个人了。”薛放冷笑道“灵枢现在还没有下落,事不宜迟,去西街。”
西街道场下了车,廖小猷那边忙不迭地先钻了出来,站在原地活动手脚。
杨仪温声吩咐道“小猷,你先别进去,就跟着吴校尉等在外头,记得不要闹事。”
廖小猷摸摸脑袋“好吃晚饭了,你们别耽搁太久。”
杨仪会意“你又饿了”回头看向吴校尉“给小猷买些东西先垫垫饥。”
吴校尉赶忙叫人去办。
廖小猷笑说“小太医,你对我最好了。”
这会儿薛放已经到了门口,却见院门紧闭,一个侍卫上前拍门,半天才有人道“神官修行,闲人勿扰。”
旁边也有路人慌忙过来“你们是什么人这个时辰是神官神游的时候,别去骚扰,不然会惹祸上身。”
吴校尉跟随行的邱旅帅都露出忌惮犹豫之色。
薛放嗤之以鼻,上前看看那两扇门,刚要抬脚,杨仪道“你干什么,别乱来。”
她倒不是怕冲撞了陆神官,只担心薛放这一脚踹过去,筋脉震动,自然对他的伤不好。
薛放转进如风,立刻笑道“谁乱来了,我只是比量比量罢了,难道真给他踹碎了”
他不能踹,但不妨他叫别人代劳,正要吩咐士兵动手,只闻里间一阵脚步声响。
院门竟然打开了,两个童子站在门口,各自提着一个灯笼“神官说,有星官驾临,不能怠慢,二位请。”
薛放胆气最正,哪里理什么神官、星官的,横竖当他们在放屁就罢了,信他才怪。
杨仪看着这幅做派,又抬眸瞧瞧夜影中的那栋楼,心里突然生出一点寒意。
她觉着晚上来此,不是个好主意,但一想到灵枢下落不明,越是耽搁,只怕危险越重一分,又哪里有给人犹豫的余地
薛放挥手“进去搜”
邱旅帅所带本地士兵,面面相觑,没有敢动的。
只有京畿巡检司一队人马冲了进内。
其中一个童子想要喝止,另一个却道“神官吩咐了,不必拦阻。”又对薛放跟杨仪道“请随行。”
两个童子在前引路,薛放问杨仪“你为什么不叫小猷进来”
杨仪道“我觉着吴校尉所说有些古怪,他明明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怎么听了那神官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来意都忘了诚然,他关怀幼子心切,可也不至于到那种糊涂地步。”
“那是什么缘故”
杨仪迟疑“许是我多心回头再说。”
到了中厅,抬头看到挂的那一幅画,杨仪仔细端详,道“原来是巫彭。”
吴校尉可没把这件事跟杨仪薛放说。
薛放问“什么巫彭这个人什么来头”
杨仪说道“这是传说中上古时候黄帝的臣子,山海经记载,巫彭等六巫手持不死之药,救活了神兽猰貐。也是从巫彭开始,巫不仅仅是祭祀鬼神,而也有行医之职,有一种说法,便说巫彭是上古时候第一位医者,就是医者之始祖。”
薛放差点儿要给杨仪鼓掌“怎么竟知道这么多”
杨仪道“我学医,想绕都绕不过去。不过怎么这里供奉着巫彭呢。”
薛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