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双手之时那么流利快速。
又或者是因为体力终于不支了,这少年已经不似先前那么蛟龙腾渊似的令人生畏。
流主心头狂喜,刀法越发紧逼。
薛放以枪抵挡,步步后退。
只听嗤嗤数声,十七郎的身上又多了几处伤,血飞溅,落入雨中,薛放脚步踉跄,似乎不能支撑。
流主势在必得,却步步谨慎,见这般大好机会,即刻冲入。
不料薛放断喝一声,长枪又是一闪。
流主扬眉几分得意地笑道“你还想故技重施,未免太小看”
话音未落,他梗住了,正前进如风的身形突然一顿。
流主本来以为薛放依旧要利用长枪的柔弹之性,攻他一个猝不及防。
所以早跃身留神。
他自以为看穿了一切。
不料话音未落,心口一冷,有什么东西没入,又极快地穿心而出。
快的就好像是一种错觉,仿佛是一片雪花落在心头,那么冰凉到了一瞬,然后消失。
可流主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那也绝不是雪花。
但薛放就在他的面前,那支银枪如灵蛇乱颤,不好像少了点东西。
那是枪上的
流主只是不肯相信。
耳畔却听见了巫捣衣的惊呼“流主大人”
流主深吸了一口气,隐隐地觉着哪里疼。
或许是下颌,或许是颈间,或许
他垂眸看向身上,却什么也看不见。
眼前一阵漆黑,就仿佛天上的乌云都在瞬间多了数层,或者提前天黑了。
身形摇晃,脚步踉跄。
这不可一世的人,向后轰然倒地
而在他身后不远的地上,是原先激射而出的枪头。
枪身上沾着的心头热血,很快雨水冲刷干净。
那是薛放,送给那小兵的“礼物”。
城门口。
原先,因为看出了流主的失利,群寇们怪叫连连,越发疯狂。
士兵们几乎已经挡不住了。
所以看到海防营的人来,自然喜形于色,觉着松了口气。
眼见有人要去开城门,老关的目光变化,终于喝道“不可”
大家怔住,都看向他“怎么了”
老关道“没有人去海防营送信,为何他们竟会在这时侯来到何况倭贼竟能混入巡检司内部,焉知海防营无恙此刻我等虽然危殆,却还能支撑,如果对方有异,岂不是放虎而入”
宁振临去之前吩咐过,叫听从薛放的指挥。
老关又是薛放的人,城门众人面有犹豫之色,老关见状道“海防营可有你们认识的人”
众人道“当然,我们跟海防营庄将军都认得。”
老关吩咐“去城楼上细看,是不是庄将军或者你们相识之人带兵,仔细些”
几个副官齐齐向上,老关带了几个士兵挡在楼梯口。
雨不停地从苍灰色的天上落下,像是老天爷也在掩面哭泣。
楼梯上以及底下满是横七竖八的尸首,敌我难辨,凝聚的血在尸首之间,连雨水一时都浇不散。
这真是做梦都没想到的情形。
慢慢地横刀在胸,老关深深吸气“没想到这条老命,今日会交代在这里”
他谨慎了半辈子,因为要熬一个“平稳”,宁肯放弃了往上爬的机会。
如今倒好半世的谋划都归了流水。
老关将刀刃上的血一抹,笑道“不过大丈夫七尺之躯,只死得其所便是了如斯倒也痛快。”
挥刀,抵住一个冲上来的倭贼。
与此同时在城楼上,几个副官望着底下逼近的海防营众人“站住”
底下的人叫道“快开城门,我带了庄将军的手令,听说城内出事,特来救援”
城上副官认得那是海防营庄将军身边的王副将,大家面面相觑,道“是王副将,应该无碍”
这会儿王副将也看见他们,顿时叫道“袁校尉,窦统领,是我呀快开门吧”
几名武官对视了眼,其中城门官崔指挥道“王副将素来不是个勇武之人,遇到这种涉险救援的事按理说他不会抢先的。”
大家都一惊。
原来这王副将虽是海防营的,但最爱吃喝嫖赌,武功上却极荒废,又极懈怠,有奖赏的地方他削尖了脑袋也要去,有危险的地方他总退避三舍。
被崔指挥一句话提醒,大家都有点心里发毛。
崔指挥探身道“王副将,为何是你庄将军呢此等大事将军为何不亲来。”
大雨阴天,看不清王副将的脸色,他顿了顿,道“将军还要镇守大营,自然、自然是让我来了崔大哥,雨下的大,你快开门是正经”
崔指挥越发疑心“那霍副将呢”海防营的霍副将为人最是正直刚烈,又勇毅,按理说这时就算庄将军不到,他也该出面。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