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听见有些响动,因为那时正闹此怪,我便多心要去看看,谁知果真见它正戕害一人,见了我便逃之夭夭,我追了它两条街,因为夜晚看不清,还是给它逃了。不过也还好给它逃了。”
陈献默默听着,到了最后一句他不解“为何这么说”
宁振道“再追下去,就到了县衙了,要是逼得它冲进衙门,惊吓到巫大人以及内眷等,反而不妙。”
才说到这里,牛仵作把那尸首盖好了,走到门边上“我听不少人说,这多半真的是海怪之类的,毕竟下个月就是鬼节了,所以妖魔鬼怪出来作祟,谁说的准呢。”
陈献扭头,笑问“你是个仵作,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怎么也说这话”
牛仵作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大人你知道海州现在多少人求神问卦这是一个有名的和尚说的。还说让大家多准备点祭品祭祀那食人怪,他自然就不来伤人了。”
“哪里来的什么和尚”陈献撇嘴,目光所及,见宁振也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宁旅帅也有不同看法”
只听宁振冷笑“既然伤人,就是邪祟,既然是邪祟,为什么要笼络它趁早除了才是正经。就如同那些神话故事里的,倘若它觉着祭品不够,要献什么童男童女给他吃呢难道也答应”
牛仵作笑道“我自己当然不信,只是有不少人相信罢了,还有人家请了跳大神的驱邪呢,唉我可没有那个闲钱去送什么祭品跳什么大神,有那些钱我自己买点儿酒菜吃吃岂不好”
他说了这句,伸了个懒腰“两位大人,你们还不累我可受不了了,我得去歇着另外,既然巡检司的大人们到了,我是不是能回海宁府了宁大人,明儿劳烦帮我问问巫知县。”
眼见牛仵作去了,宁帅便对陈献道“确实的时候不早,客房都已经准备妥当,陈大人还是吃了晚饭及早安歇吧,明儿再查也是一样的。”
两人往回走,却见前方有人提着灯笼徐徐而来,宁振一看,忙拦住陈献想要避让。
陈献眼尖,瞧见那是几个女子。
其中一个身形曼妙的也看见了他们,便慢慢停下了,娇声道“是宁二哥哥”
宁振低头“巫小姐。”
原来对方是巫知县的女儿,巫捣衣。
陈献瞥了几眼,见这女孩子身形娇小,容貌秀美,颇为可观。
十九郎于男女之事上是个最精明的,看看宁振,又看看巫小姐,哈哈一笑“宁帅,我确实累了,先去吃点东西,告辞。”
夜深了,整个海州城,如同被海浪环抱的孤岛,安静而死寂地浮在水面上。
忽然,一点幽光在黑夜里闪烁,那团光芒鬼魅般浮动着,来到一处院落。
很快窗纸上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
一个声音道“事到如今,谨慎起见,也该停手了。”
另个声音沉沉地说道“本来可以但现在巡检使死在了沁州,那势必会不行现在还不够”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弄巧成拙呢”
之前那个声音提高了几分“为了海州为了一定得这样,一定要做下去”
后者不言语,只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陈献晚上草草吃了点东西,洗了手脸泡了脚后,上榻歇息。
不知睡了多久,他仿佛听见一声似是狼嚎般的深沉长叫
“嗷嗷”
像是被波浪推着,一层一层澎湃而来渗入人的梦境。
陈献起初确实以为是做梦,眼珠动了动,猛地翻身坐起
狼嚎
这里是海州,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临近海上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狼
正在惊疑不定,却听到外头脚步声响。
陈献翻身跃下,听见有人拍打自己的房门“陈大人,大事不好了,又有人被食人怪咬杀了”
这一夜,无法入眠的不止是海州县衙的人。
沁州。
自从送走了陈献众人,沁州巡检司林旅帅,忧心忡忡地跟贾知县返回县衙。
那具被烧焦了的“尸首”还放在县衙的验房里,两个人驻足看了会儿,各自摇头叹息。
终于,林旅帅道“虽说陈献已经走了,但这件事可没完。现在他们是没空处置,等海州的事情缓过来,或者不必他们,朝廷自然不会放过你我。毕竟一个巡检使在我们的地头不明不白地死了,可非小事。”
贾知县道“顶多也只是我们看护不周罢了,又不是我们弄死的。”
林旅帅哼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位俞巡检的来历他的家里代代都有一品大员,如今他的伯父正经是户部尚书,家里的叔伯兄弟们,哪个不是要人他死在这里,咱们这儿不掉几个脑袋,怎么对得起这般显赫的身份”
贾知县有点怂了,畏畏缩缩道“这、这还讲究以命抵命该不至于这样赶尽杀绝吧。”
林旅帅叹了口气“谁说的准呢,反正你我都是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没有做官的兄弟,更没有当尚书的叔伯。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贾知县道“我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