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她一刀,明明是个不认识的路人,却给予最简单真诚的关怀。
那女子见她不语,便握住她的手,让她撑着伞“你这样年轻,何苦想不开呢这世上除了死能有什么大事有的人想要好好地活下去还不能呢”
她的眼底显出一点伤感。
杨甯不语。
这女子身后却又有个丫头撑着伞过来,缩着头小声道“奶奶走吧。”
女子看了看杨甯“千万别想不开啊”摆摆手,回车上去了。
那辆车重新向前驶去。
车厢里,赠伞的女子拧了拧有点湿了的裙摆“好齐整貌美的一位小姐,看着又像是有点身份的,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如此过不去”
她身后那丫鬟欲言又止,可终究忍不住“奶奶,你不认得她是谁吗”
女子道“我从未见过,怎会认得”
丫鬟凑上来“她就是大爷的表妹太医杨家的三姑娘。”
女子吃惊“就是那位杨侍医的妹妹杨三小姐她母亲是顾家的”
丫鬟道“可不是嘛”
原来这女子并非别人,正是之前在闻北蓟案子里的霜尺,被顾瑞河所藏匿在别院的。
霜尺疑惑“既然是这位姑娘,好好地怎么想不开在这里淋雨”
丫鬟摇头“我哪里知道。原先三姑娘在府里是千宠万爱的,前一阵子不知怎么,好像是因为小衙内的丧事,她说了点不中听的,所以闹翻了”
霜尺惊讶“原来这杨三姑娘还是个明白是非的。”
丫鬟道“奶奶别小看了三姑娘,虽是娇娇嫩嫩的,却是个厉害的主儿。今儿大概不知遇到什么对头了吧,才这样。”
回了城,马车拐过街巷,回到小院。
才开门,里头有人一把将霜尺拽了进去,原来是顾瑞河。
“你去哪儿了”顾瑞河拧眉,厉声喝道“不是说不许你出门的吗”
又瞪向那丫头“是不知死活了”
那小丫鬟退到旁边,低着头不敢出声。
霜尺拦着道“是我叫他们陪我出去的,你要打要骂冲我来”
顾瑞河咬了咬唇,拽着她从游廊回到屋内,把门一关“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我父亲看见你你”
霜尺转开头“要真的遇到他,也是我的命罢了。”
顾瑞河气的胸口起伏“你、你还说,你不知错是不是”
霜尺咬唇,终于走近了,拉拉他的衣袖“我知道你担心我,我知道错了,行不行”
顾瑞河将她一推“我看你是有口无心,真有那一天,谁也救不了你只怕你后悔无门。”
霜尺却笑“我本来就是个该死的人,到如今已经是多活了这么些日子,要真的”
顾瑞河喝道“住口”
霜尺却叹“你到底是怕我被顾朝宗他们看见,还是怕我跑了呢”
顾瑞河扭开头,抿唇不语。
霜尺道“我没有胡闹,也不是出去玩儿的。”她低下头,眼圈微红“我去给小闻公子烧纸了。”
顾瑞河意外。
霜尺道“我的命是他救的,他去了,我最后一面都见不了,烧点纸钱也不为过吧。”
“你要烧纸,随便打发个人去也就是了,用得着亲自前去”
霜尺听他的声音仿佛有些酸意,便悄然笑问“你总不会是吃醋了吧”
顾瑞河扭头“别胡说。”
霜尺抱住他的手臂“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没你的允许我不往外走动,都听你的或者,我加倍的补偿你好不好”
顾瑞河的脸上浮现一点微红,霜尺凑过来,却也看见他脖颈上一点红痕,当下又凑过去吸了吸。
“大白天的”顾瑞河一震。
霜尺刚要调笑几句,突然想起另件事“对了,你那个表妹三姑娘。”
顾瑞河本有些魂不守舍,听她提起杨甯“怎么了”
霜尺就把方才在城外看见杨甯冒雨而行的事情说了。
顾瑞河大惊“我得去看看,甯妹妹一向不这样,一定是出事了。”
他忙着往外走,又嘱咐“你别出门,务必听话。”
霜尺莞尔“知道了。雨下的大,留神雨地马滑的。”扶着门扇柔声道“晚上等你。”
顾瑞河叫人取了蓑衣斗笠,上马往城外疾行,可当他从城内寻到外头,却都不见杨家的马车,也没见到杨甯。
他心想杨甯兴许是回到了杨府,赶忙去寻,在门上一问,并没回来。于是调头回顾家,谁知顾家也没有
杨仪本来打算过午就回杨府。
谁知天公不作美,竟下起雨来。
薛放到底闲不住,仗着先前睡了一觉,竟再毫无睡意,以他的脾气,也早就跳起来了。
只是杨仪要挟、不叫他起身,才只勉强趴着。
中午时候,艾夫人请杨仪过去吃饭,杨仪不肯,艾夫人就亲自带人送了饭菜过来。
当面道谢说“你给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