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因为好奇,睡意全无,只顾呆呆地望着。而在她旁边的钱三娘,因为听了动静,也正起身,甚至稍远点的美娘也被惊动,眼睛不睁地嘀咕了声“半夜三更的谁还不消停呢。”
杨仪只看着吴娘子“先前,俞巡检跟我说了你的身世,倒也十分可怜。吴销夫妇确实不该那么对你,尤其是那个吴销,他既然始乱终弃,更加不该回头就对他的妻子说你的不是,这种男人,实在可恨。”
吴娘子眼神闪烁“哼,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来套我。”她重新转过身背对着杨仪,似乎不理不睬睡了过去。
此刻王娘子忍不住问道“杨侍医,她、她也是被祸害的吗”
杨仪揣着手,轻轻摇头。
王娘子疑惑“那她、是犯了什么王法的”
杨仪道“具体如何我也难说,只是俞巡检如今怀疑,她就是跟那恶徒苟七勾结行凶的人。”
这一句话,把三个女人都惊的睡意全无。
“什么”是美娘先叫了起来“她就是苟七那个杀千刀的同伙臭婊子,你滚出来给老娘看看你是几个脑袋,跟那囚攮的干那种掉头买卖,却叫老娘顶罪”
美娘叫嚷着,扑在栏杆上“来人,把我放出去,我要把她撕烂了”
钱三娘则满面震惊“杨侍医,你、你说的是真的怎么跟那个歹人一起的,会是个、是个女人吗”
王娘子也骇然说“这不、不可能杨侍医,是不是俞巡检十七爷他们弄错了别错怪了好人。那歹人明明是个男的”
杨仪回头“那人不是蒙着脸么你怎知道是男女”
“他、他穿着男装不不,”王娘子摇摇头“干那种恶事的怎么可能会是女人不对一定是弄错了”
钱三娘却没有出声,她只是惊愕地瞪大眼睛看向对面“她是谁是哪家的叫什么”
杨仪道“想必你听说过,这是南锣巷里王大夫的妻子”
“吴家妹子”钱三娘的声音都变了,“是你真的是你”
王娘子也呆了,她寻思了会儿,喃喃道“王大夫、王大夫对了,我听夫君说过一次,曾经跟他一起喝过酒的。”
钱三娘的声音已经变得凄厉“吴家妹妹,如果是你你就回过头来看看我,我不相信,是他们弄错了是不是你怎么会是那个大恶人”
她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见吴娘子没出声,钱三娘又道“你忘了那天我跟你哥哥去找王大夫,我还特意带了带了一对耳珰给你你当时还想留我们吃饭怎么可能是你你不会干这种事的是不是吴家妹子”
吴娘子总算出了声“是,你是给了我那个,可是你们走后,姓王的把耳珰拿了去,你猜他说什么”
当时王大夫将那对银质的耳珰拿在手中,冷笑道“一对耳珰就想换一顿饭,真是打的好算盘,我才不留他们呢再说,自己弄得妖妖娆娆的不够,还想来带坏你我告诉你,你趁早儿别学她,黄友兴就是因为被色所迷,跟她干太多了伤了精元,这才来求子嗣的,真不要脸”
后来那对耳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总之落入了王大夫手里的东西,再叫他吐出来就难了。
如果能从他手里抠出一个铜板,当初吴娘子也不至于得忍受屈辱回吴家去借钱。
钱三娘听吴娘子说话的语气不对,呆住。
王娘子却问“杨侍医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天晚上的那个恶贼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你告诉我们我想也不可能吧,同为女人,怎么能干出那么恶毒、恶毒的行径”
吴娘子哼了声,重新睡倒。
美娘听到这里,试探道“你们说的王大夫,是不是个干瘪瘦脸,山羊胡子的人又似铁公鸡般一毛不拔的人”
钱三娘道“怎么你认得他”
美娘说道“我虽然没接待过,但巷子里别的姊妹招呼过,隐约听说是个大夫,小的可怜,偏偏难搞,每次姐妹要装半天,不过人还算过的去,有次还给了一双莲子样儿的银耳珰。”
钱三娘一惊“莲子式样的”
吴娘子也震了震,睁开眼睛。
美娘冷哼道“是嘛,就是他,他还说家里的那个没滋没味,是条死鱼,这耳珰她不配戴之类的,还说要把那姊妹弄进家里做小妾,他走后我们大笑了一场,真是什么样儿的癞都有,就他那样还想纳妾,到了他家里只怕还要卖身帮他挣钱,可怜他那老婆也不知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钱三娘望着吴娘子的方向,王娘子也怔怔地。
杨仪思忖道“原来这位王大夫把省下来的钱都送到小巷子里去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美娘却道“喂,那女的,你就是姓王的老婆你既然是他老婆,怎么会跟苟七勾搭一起”
钱三娘幽幽地“她姓吴,你说呢”
美娘一惊“原来也是吴家的哟上回吴家李二过去找我,说苟七跟他们家一个表亲勾勾搭搭的,难不成是你好哇,怪道你跟他一起去杀人,原来真是你这臭不要脸的”
钱三娘跟王娘子重又窒息。
王娘子直勾勾看着那边“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