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送了茶上来,灵枢问俞星臣要不要叫人准备宵夜。
俞星臣看向薛放“白天没正经吃东西,让他们弄一碗面吧。”
薛放却看杨仪,杨仪道“我”刚要说不吃,望着薛放的眼神,便道“也好。”
灵枢正要传话,俞星臣又低低吩咐了几句。
此时,小连却给杨仪端了一碗刚熬好的四君子汤送来,杨仪道“怎么有这个”
小连低声说道“是小甘妹妹先前跟竹爷说的,竹爷提醒,方才叫我特意去熬的。怕姑娘太劳了神,喝这个好些。”
薛放一笑。
杨仪接了过来,那两个人喝茶,她便喝汤药。
俞星臣喝了口,就把吴娘子交代的事告诉了杨仪。
末了,他说道“之前苟七招认美娘是他的同伙,美娘却矢口否认,美娘所在的那小巷子,人多眼杂,小侯爷应该是知道的”
薛放哼道“每个门上几乎都有人,眼睛跟黄蜂尾似的,一只狗经过也会被蛰的掉毛。”
说完之后,忙又看向杨仪“我只是去捉人的。”
他怀疑俞星臣在给自己下套。
俞星臣却正色道“我正是这个意思,那暗门子的地方,三教九流,眼睛最厉害,假如美娘跟苟七夜晚鬼鬼祟祟出去,绝不可能不被人察觉,反而极容易露出破绽。所以苟七必是在捏造谎话。他之所以如此,是为了给真正的同谋打掩护。”
杨仪道“他的同谋,您怀疑就是吴娘子有何根据”
俞星臣点头“所有这一切的根源,都要从吴家说起。这吴娘子原本因家里穷被送到了吴家,孤男寡女,颇有苟且之事,谁知吴销竟另娶他人,而她的表嫂也很快做主,把她嫁给了王大夫,根据那些四邻以及吴家奴仆们的证供,那吴氏夫人是个极厉害的,每次吴娘子去家里,她都会冷嘲热讽,嘴上不饶人,一些话也由此给奴仆们知道了。”
杨仪疑惑“什么话”
“吴销亲口跟夫人说起,吴娘子之前在的时候,曾经勾引过他。所以吴氏夫人就把吴娘子当作眼中钉,那些仆人都知道此事。”
杨仪皱眉“既然这样,这吴娘子为何还要回去,自讨没趣”
“为了钱。”
“钱什么钱”
“她先前需要钱,给乡下的父亲和弟弟。”
“那为何不跟她的夫君王大夫要”
俞星臣一笑“你以为她没要过只是要不出来就是了。”
薛放听到这里忙插嘴“确实,那个王大夫跟个铁公鸡一样。连吴氏买件衣裳,他还要暴跳如雷,把吴氏骂的不堪入耳呢。”
杨仪道“这么说,吴娘子的表嫂把她嫁给这王大夫,也是居心叵测。”
俞星臣道“当然,她就是故意的要看吴氏的笑话。所以吴氏为了借钱过去,她自然越发不饶人。”
“那、是因为这个才恨上了这吴销夫妇的”
“这只是个开始,让她失去理智的,应该是她家人的死,她的父亲跟弟弟,一次过河的时候遇到风浪都没了。”
杨仪震惊。
俞星臣道“偏偏那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
“何事”
“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吴娘子在吴家的时候,被苟七给玷污了。”
杨仪怔怔地听着,几乎屏住呼吸。
薛放问“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俞星臣道“那些仆人的供词里,提到过她在吴家住了数日,不肯回王家,为此,那吴销夫人还大动肝火,在吴娘子离开吴家之后四五天,吴家就出了事。”
薛放道“那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是苟七跟吴氏所为。”
俞星臣道“先前你去王家,询问王大夫吴家案发的那天晚上他在哪里,他怎么回答的”
薛放回想“我跟你说过了有点怪,他不太确认,竟要问他娘子,吴氏答的倒是很明白,”说到这里他看向俞星臣“你是说”
俞星臣道“之前我问美娘,在方炜家里案发的时候她人在何处,这是最近的事情,她还想了半天才模糊想起,怎么吴家的事情过去数月之久,这吴氏还能记得如此清楚你又说,王大夫说苏家案发的时候他喝了酒呼呼大睡了,他自然是动不了,但既然他睡着了,吴氏是否在家里,或者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他却也一无所知。”
薛放道“这也只能证明吴氏有作案的机会跟嫌疑。如此而已。”
“当然,这些都是她成为苟七同谋的条件,真正让我怀疑她的,就是今夜王家之事。”俞星臣转向杨仪,道“那王大夫的伤势如何”
杨仪只顾琢磨,几乎忘了喝药汤,闻言道“颈间门的那道伤口,正好切断大脉,半刻钟不到就会死。手法跟之前方炜的如出一辙。”
俞星臣道“外人不知道方炜是这种伤,所以今夜杀死王大夫的一定是苟七的同谋之人。而小侯爷你,闻到血腥气就跳进了院子里,那时候王大夫还没有断气,可见凶手并不曾远离,至少他如果仓皇逃走,一定会发出声响,以小侯爷的本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