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扈远侯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为什么杨仪是站在那里,而不是坐着。
杨仪在车内,旁边就是小连,听到这里,小连埋着头,不敢让杨仪看见自己在笑。
起初小连并不晓得两人之间的具体情形,是小甘念在她们两个轮班跟着杨仪,指不定哪天察觉了什么,所以同她说了两句。
杨仪轻声道“那是侯爷,付老都尉好歹是前辈,又伤了腿,自然可以坐着,我是晚辈,又比不上人家的官职,岂有坐着的道理”
“他没为难你么”
杨仪道“没有我们才说了两句话,你就来了。”
薛放好歹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小连凑到车窗旁“十七爷,先前老侯爷说,您有想要三媒六聘娶进家里的人不知是谁”
杨仪一惊,忙道“还不住口”
薛放哼道“这个不要问我,问你们杨侍医就知道了。”
这确实不在他,毕竟能不能娶进去,什么时候娶,是得等杨仪开口的。
杨仪假装没听见,对小连道“你把四气五味歌背一背给我听。”
小连赶忙求饶,说自己再不多嘴了。
两人一时无话,眼见外城将到了,薛放鬼使神差地问道“要回府吗”
杨仪怔住“巡检司有事”
薛放回过神来“啊,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对了”
提到这个,他就把今日自己出去找那王大夫,然后如何寻到了吴家,又把苟七跟美娘一块儿拿到了巡检司的经过说了。
杨仪道“原来凶犯是吴家的马夫跟那个”
薛放接道“另一个到底是不是那美娘还很难说。”
杨仪又问“那么这案子,跟那个王大夫毫无关系只是凑巧”
她这么一提,薛放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他放慢了马速,转头对杨仪道“我想再去王家一趟。”
杨仪问道“这么晚了,做什么”
薛放道“不知道,总之先去看看。俞星臣说等明儿审了苟七,再传他们我觉着还是先传到巡检司妥当。”
“你不带几个人,就自己去”杨仪担心,见只有屠竹跟着他。
薛放笑道“不碍事,对付一个大夫一个女人,没什么难的。就是你自个儿乘车回府,这么晚了,我倒是有点不放心。”
杨仪飞快地一想,道“我跟你一起去。”
薛放没料到杨仪主动提了出来,倒也正合他意,于是转道仍旧往南锣街上赶去。
这会儿已经过了亥时,寂寂人定,不知谁家的狗儿听见动静,吠叫了几声。
入了夜,外城这里街上格外的黑,不熟悉的只怕会迷路在里头,何况薛放只来过一次。
幸而杨仪的车上还挂着夜灯,借着光,凭着记忆,转了几回,总算找到那王大夫的住处。
薛放翻身下地,耳畔听到不知哪里一声暴躁似的狗叫声,他的心一跳,回头看向杨仪。
杨仪正要下车,薛放道“别动。”
“怎么了”杨仪听出他的声音不太对劲。
薛放皱眉“有血腥气。”
杨仪听了这几个字,汗毛倒竖。
薛放低声道“别下车,动静不对就先走。”又吩咐屠竹“好生看着”
话音刚落,他纵身一跃,竟直接翻过了王家院墙,轻巧地跳了进去。
杨仪紧张地扒在窗口,对屠竹道“去跟着十七爷,有些照应。”
屠竹说道“不行,我得在这里,仪姑娘放心,十七爷能应付得来,他要应付不了,就算再来一群人也白搭。”
杨仪有些心跳,不顾小连拦阻,到底下了车。
可惜这院子门已经关了,她有没有溜门撬锁的本事,正不知如何是好,耳畔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正是从院内传了出来。
杨仪汗毛倒竖,急忙拍门“十七”
屠竹见状也顾不得了“仪姑娘闪开。”他把杨仪拉开,用力踹向门扇,连踢了三四下,竟生生把一扇门踹飞。
这会儿院内跟屋中都是黑漆漆的,唯有女人的叫声自屋内传出来。
邻舍众人有的也听见了动静,一时之间,犬吠声,惊问声,咳嗽,起身有灯光逐渐亮起。
杨仪飞奔入内“十七”将到屋门口,就见薛放从内走了出来,两只手上满是血。
“怎么样”杨仪忙抓住他的手,查看哪里受伤。
薛放沉声道“放心,不是我的血。”
此时,外头陆陆续续有些邻居提着灯笼来查看情形,有大胆地便进了院子“出了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
薛放还没开口,又有马蹄声响,只见院门外几个人翻身下地,大步走了进来。
一眼看到薛放在,忙叫道“十七爷”
原来这来的这几个,竟正是巡检司的差官,为首的却是老关。
“你们怎么来了”薛放疑惑。
老关快步走到跟前,避开人悄悄地说道“巡检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