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仪怕她太疼,又怕她不愿意,只能暂且搁置。
小甘把染红的血水拿出去倒掉,门口屠竹等了半天,忙为她接了过去,又换了些干净的水。
杨仪洗了手,从荷包里翻出了一颗宁神丸,让妇人服了。
外头的杨佑维早开了内服的药,让人去抓了熬。
薛放在门口探头,等的煎熬,不知怎么个情形。
杨仪望着方娘子惊魂未定的脸,方才给妇人清理伤处的时候,她留心看她脖颈,手臂等裸露在外之处,依稀瞧见脖子上有两处浅浅的痕迹,其他伤却似没有。
杨仪正寻思怎么开口,方家娘子疑惑地问她“杨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哦,是这里的薛参将请我过来给你看诊的。”杨仪索性在床边坐了。
“薛”
杨仪道“他先前去过你们家里,你没有印象吗”她回头看向门口,正跟薛放四目相对。
方家娘子也随着看了眼,眼神茫然地“我、不太记得了”
杨仪道“那你记得是谁救了你吗”
方家娘子越发迷惑“我不知道。”
杨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轻“那你记得什么”
“我”方家娘子低头,手突然开始发抖“不、不,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杨仪屏息“杀谁”
方娘子叫道“夫君,夫君”她拉住杨仪“救救他,杨姑娘,你救救他救救我夫君”
声音越来越失控。
外间,陈献跟薛放,俞星臣葛静等都听的明白。
陈献的眼睛乌溜溜地“她在说什么,救救她的夫君难道是她杀人后良心发现”
薛放道“又或者是别人杀了他的夫君”
陈献问“那个奸夫”
“你怎么老说奸夫,毕竟事实未定。”
“那该怎么称呼”
俞星臣突然道“就叫嫌犯男子就是了。”
杨仪在内安抚了方娘子,叫小甘陪着她。
退出来后,看外间一堆男人,她沉声道“各位最好不要进内,她这会儿禁不得刺激,幸亏伤的不算很重,服两剂药调一调,明日该会好转。”
薛放道“她是怎么了,见了我们跟见了鬼一样。”
杨仪想到方才方娘子见到薛放他们的反应,又想起了陈献方才在外头说的那些话,心头一沉。
俞星臣不动声色,忽然道“去看看尸首吧。”
他自己当然是不能前往的,可等他的却有一大堆从顺天府弄来的文书,交代了这句,先行回去查看。
葛静见无碍,也自先去了。杨佑维坐在这里外间,先行照看。
薛放跟陈献陪着杨仪往验房,秦仵作的徒弟已经先检查过了,致命伤是脖子上一刀,那把凶器菜刀,也在旁边,方家老太太认过,是方家厨房里的东西无误。
杨仪细看尸首颈间伤口,道“这里并不是一处伤。”
秦仵作的徒弟小孟凑过来“啊,杨侍医说的是上面那道这只是一点蹭伤。”
杨仪看他“为什么会有蹭伤”
小孟不解其意,道“这不小心碰到的吧。”
薛放在旁听出蹊跷“你要真想一刀砍死这个人,又怎么会在他脖子上留下这么浅的一道”
小孟懵懂。
陈献冷不防拿起那把菜刀,竟直接架在了小孟的脖颈上,喝道“都别动,敢动我就砍了他。”
小孟目瞪口呆“陈、陈旅帅”还以为陈献突然发了疯。
薛放却笑道“你别闹,别真把他吓坏了。”
陈献吐舌,却将小孟放开。
小孟捂着脖子惊魂未定“这这、干什么”
薛放道“你还不明白么,这种剐蹭伤,只能是这样留下的。这死者方炜,曾经给人拿刀子要挟过。至少,刀子在他脖子上比量过。”
杨仪点头“先前旅帅十七爷说地上流了很多血。”
薛放道“是,一看就知道人死定了。”
杨仪道“这伤口虽是在致命之处,但导致他丧命的原因,是失血过多,这刀刃只把颈间的脉给切断,而没有割的很深,要真有深仇大恨、或者一时激愤动手,显然不该如此。”
杨仪没出口的是要凶手是方家娘子,以她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尸首绝不可能只是浅浅一刀而已。
薛放问“照这样流血,多久才可以死”
杨仪道“最多半刻钟。”
“这就奇了,难道那女人给了他一刀,然后眼睁睁看他流血死了”
“什么深仇大恨,”冷不丁陈献在旁道“总不会是因为那男的房事不力,惹怒了妻子吧。”
杨仪看向陈献“陈旅帅为何认定他们夫妻”她的脑中掠过陈献的“搞过”,又想到薛放的“周公之礼”,终于道“他们夫妻行过周公之礼呢”
薛放见她“从善如流”,一愕。
陈献偷笑,却道“当时那女人要寻死,我把她揪了回来,她身上有一股味,我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