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军就都不肯对朕尽忠了”
魏公公一惊,忙道“皇上”
正在这时,目光见到一个小太监在偏殿露了露头。
“臣不是这个意思。”薛放垂着头“臣是说,杀一个害群之马,而多留几个对皇上忠心的人,难道不好吗”
“好”皇帝哼了声,沉默片刻“再者,就算真是朱弘主谋,那羁縻州的人,也有不查之罪,若不杀一两个,倒是显得朕太过仁慈宽厚了。”
他说着略略倾身看向薛放“十七郎,听说那个隋子云曾经是你在羁縻州的属下,总不会,你是有心袒护吧嗯”
薛放道“回皇上,臣曾经说过,他若是忠心于上,便仍是同僚之情,若是有大逆之心,臣同他自是兵贼不两立,又何来袒护之说。”
这会儿魏公公自偏殿悄悄地退了回来。
皇帝瞥向他“什么事”
魏明含笑道“回皇上,今儿是新封的杨侍医进宫给太后娘娘看诊的日子,说是一切都妥。”
皇帝“嗯”了声“杨仪倒果然是没错封了她。”
魏明说道“刚才林院首亲自跑去皇后那里,寻前日羁縻州进贡之物呢,说是对太后娘娘的病情大有裨益的。”
皇帝诧异“什么”
魏明道“一味是冬虫夏草,还有一味是金钗石斛。冬虫夏草也就罢了,这金钗石斛本来以为宫内没有的,这也是太后跟皇上的洪福,可见太后娘娘的病症很快就能转好。”
皇帝咂了咂嘴“金钗石斛是那个杨仪说的”
魏明道“这杨侍医虽是女子,用药最灵最精也最准,必定是她的建议。”
皇帝的目光转动,扫过地上的薛放,又轻笑了声“十七郎,你认不认识这个杨仪”
薛放方才听魏明提起杨仪,不禁竖起了耳朵。
他听出魏明的赞叹之意,忍不住心中喜悦。
突然听皇帝问起自己来,几乎脱口而出。
到底还有分寸,便只说“回皇上,先前因棘手的案子,她曾去巡检司,臣自然认识。”
“只限于此听说你常去太医杨家,私下里,没有交情么”
薛放一怔“臣以为皇上只问的公事。”
“那私情呢”不知有意无意地,皇帝竟然用了这两个字。
薛放心头凛然“在杨家自然也是见过两次,私下里论,我该称呼她一声仪姐姐。”
“原来如此,”皇帝笑了笑“这个杨仪,也是个人物。”
他转头对魏明道“叫人去太后那里看看,要是这个杨仪没有别的事,叫她过来,朕要亲眼见见这个女子。”
薛放的脸色变了。
皇帝偏在这时候又歪头看向他“十七郎,你抬起头来。”
薛放照做。
皇帝望着他脸上的那几道新鲜的痕迹“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薛放没想到他忽然问起这个“回皇上,是给一只猫抓了。”
“猫”皇帝眯起眼睛细看,忽然笑道“别是被什么女人吧。”
薛放道“臣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谎。确实是一只临清狮子猫。”
“你过来些,让朕细看看。”
薛放只得起身走前了两三步,皇帝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这痕迹有点儿细长,倒确实不像是人抓出来的。嗯,你果然没说谎。”
他说了这两句,突然嘿嘿地笑了两声,把身子往龙椅里一靠“只是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好的脸给抓破了像,若是再留下疤痕,岂不是不美了。”
薛放道“回皇上,臣并非女子,面容与否无关紧要。”
“这可未必,”皇帝淡淡道“比如之前给你摁在火盆里的那个人,他可是因为被毁了脸才被贬退,要不然,他可还是在南衙兴风作浪呢。”
薛放心想,那是他活该。
皇帝却又话锋一转,如无声中听惊雷“十七郎,你老实跟朕交代,那杨仪提议用金钗石斛,是不是你私下里串通了她”
薛放猛然惊动。
皇帝道“你想救隋子云,所以故意叫她在太后跟前提到这个只有羁縻州进贡才有的东西,好让太后知道狄闻的好处”
皇帝还未说完,一个声音从殿门口响起“皇上,是敏儿突然想起来羁縻州新进贡的有的。”
小郡主紫敏,飞快地从殿外跑了进来。
皇帝其实早留意到了郡主,只是未曾理会,见她突然跑进来,便道“没有规矩,怎么不等通传就进来了”
“皇上恕罪,敏儿一时心急,”小郡主跑到薛放身旁,向着皇帝行礼,道“皇上,这件事我最清楚,杨侍医给太后诊脉的时候我都在,她并不知道宫内有金钗石斛,连丹霞姐姐都不知道,还是我提醒的太后。皇上不要错怪了人。”
她一边说,一边又频频打量薛放。
皇帝的目光转了转“哦你觉着是朕错怪他们了。”
小郡主点头道“再说,皇上是最聪明的,他们怎么敢做这种事呢”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