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静上前握紧他的手,顾朝宗的泪就落了下来。
“俞巡检”葛静安抚了几句,回头唤了声。
俞星臣走上前,葛静肃然道“冯旅帅如今正在兵部,听说此事大为震怒,特意叫我前来告诉,务必尽快查明真相,速速找出杀害公子的真凶不然你跟薛参也将被严惩”
俞星臣道“是。”
葛静扶着顾朝宗“顾大人放心,这里有我,我便是你的眼睛,必会好好盯着此事,你只管放心如今你且快回府里去,只怕府里知道了,别人倒也罢了,唯独老人家跟前,还需要顾大人打起精神,好生安抚才是”
顾朝宗含着泪,缓缓地点了点头,握住葛副队的手“交给你了。老葛,说句不中听的,这件事若是料理的不好,我们跟巡检司的梁子便过不去。”
葛静道“我把这当作我自己的事来办。”
顾朝宗长叹,回头狠狠地看了眼俞星臣跟薛放,对葛静道“我只信你。也给老将军面子。不过,叫瑞河留在这里,我要清楚明白,一丝不差。”
葛静略一思忖“大公子为人精细,我也正想多个助力。”
顾朝宗单膝跪地,又看了一眼顾瑞湖的脸,几乎又要落泪,葛静跟顾瑞河一左一右搀扶。顾朝宗吩咐了顾瑞河几句,出门而去。
顾朝宗去后,孙衙内跟曹公子上前“俞大人,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
俞星臣道“还得有劳三位往巡检司走一趟,把今日事发经过种种,详细再说一遍。”
两人叹气。
正要往外走,薛放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突然问“你们说霜尺派人去请,今儿真是她是生日”
孙衙内一听就知道他不懂这些,便道“十七爷,这不过是个托辞,找个借口大家聚聚罢了。是不是的,反而没那么要紧。”
曹公子道“如果喜欢,天天都是生日呢。”
薛放瞥了他一眼,曹公子忙低下头,薛放却又问“这么说你们经常聚。”
孙衙内不明所以“这隔三岔五吧,不过人倒未必是这些,今儿缺了他明儿缺了你有时候是别人一块儿。”
薛放抬抬手,老关叫人带了两人往外。
只有闻北蓟还蹲在角落不动,屠竹唤道“闻公子,先去巡检司吧。”
屠竹俯身,轻轻扶他的肩“闻公子。”
薛放望着他埋头跌坐之态“你怕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的不学,专跟陈十九来学这些习气,今日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赶紧起来。”
他走到闻北蓟身旁,抬脚轻轻地踹了踹“事到临头才知道怕有什么用”
听了这两句,闻北蓟才慢慢动了,他抬头看向薛放“十九哥回来了吗”
“你是糊涂了,在这里问这个。”
闻北蓟呆了呆“霜尺死了吗”
“还没死,差着一口气。”薛放道“赶紧去巡检司录了口供,以后别再勾三搭四的了,他们是来找乐子的,你这身子骨倒吃得消”
屠竹见状,忙把闻北蓟扶了起来“闻公子,走吧。”
闻北蓟走了两步,还不住地回头向内看,仿佛很担心霜尺。
薛放道“你倒是挺多情。可惜对错了人。”
老关这边,把孙衙内三人并伺候霜尺的婢女老婆子一起带回巡检司,小梅跟顾瑞河押送顾瑞湖的尸身回去。
薛放跟俞星臣一碰头,决定先把霜尺也送回衙门,总不能呆在这里。
一番收拾,往门上贴了官府封条,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也慢慢散了。
等薛放俞星臣回到巡检司之时,意外的得知,闻北蓟被吏部闻侍郎派人带了回去。
薛放正要发怒,老关忙道“是冯旅帅的意思,闻公子又犯了喘嗖,咳的几乎昏厥,脸都肿了起来,那个情形真真吓人,几乎以为他要倒在这里了幸亏闻家的人赶到,喂了药,将他带走了。”
曹公子倒是快人快语,道“此事也不用问北蓟,他本来就来的晚,才进来不久就见了那一幕,也是倒霉催的。反正他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们也知道。”
薛放道“他的身子不好,怎么也爱吃花酒。”
曹公子呵呵一笑“北蓟跟我们不一样,他不是好色,只是爱热闹,当初”
薛放见他笑的怪“怎么”
“正如十七爷说的,当初确实是十九郎带着他出来的,起初出来的时候羞羞怯怯,还被人错认为是什么小相公呢,后来才知道是闻家的公子。”
薛放啐道“我就知道跟陈十九脱不了关系这个没出息的,自己作,还拉人下水。”
这一句把孙衙内跟曹公子都骂了,两人面面相觑。
薛放又叫他们将事发经过尽量仔细地讲述一遍,就连席间的每个人的对话都没略过。
包括闻北蓟来之后,以及听见霜尺喊叫进了内房的种种。
问过无碍后,便又提了霜尺的那婢女。
先问红绡阁案发之时,霜尺是否真的在会客,婢女抓头,说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