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俞星臣。
起初俞星臣以为她必然是害了羞,但是很快,他发现那不是姑娘家的羞怯,倒像是震惊,猝不及防,以及从未想过。
俞星臣微震“甯儿”
杨甯放下手“、哥”
“你难道从未想过”俞星臣斟酌用词,不想很冒犯或者吓到她“嫁给我是我太急躁了”
俞星臣想她的年纪还小,兴许确实没有考虑过婚嫁这种事,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
杨甯脸色泛白“我”她似不知说什么好,眼神闪烁。
俞星臣觉着不太对,可还解释“我以为咱们私下相见,自然于理不合,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给人发现传扬出去,反而对你的名声有损,所以”
他本来没有想即刻求娶,只是先前在茶楼跟杨仪相见,听杨仪的意思,是知道了他跟杨甯的关系。
俞星臣思虑良久,觉着杨甯跟他两情相悦,也该及早定下来才是正经。
只是没想到杨甯的反应超乎他的想象。
她没出声,像是慌了。
“你是没想过,还是”俞星臣的手拢了拢“不想嫁给我”
最后这一句话,俞星臣不信。
毕竟杨甯从开始就同他极好,他相信这女孩子对他是真心的。而他的人品家世有目共睹,配太医杨家的女孩儿,是门当户对,也是绰绰有余。
杨甯咬唇“你突然说这种事,谁何况,我的事,是家里做主的。”
“我知道家里做主,我本来该直接遣媒人上门,只是因为我想事先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毫不知情倒是怪我事先隐瞒。”
杨甯听他说“媒人上门”,咽了口气“哥,你你容我再想想。”
俞星臣眼底原先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他握着杯子,往自己跟前挪了挪“哦,不要紧,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你若是觉着不成,我自然不会勉强。”
杨甯欲言又止。
俞星臣只觉心头一阵寒意涌过。
两个人这番相见,表面上相安无事,私底下究竟滋味如何,彼此自知。
京畿巡检司。
两个大夫站在门口,彼此商议了几句。
俞星臣坐在左边,薛放坐在右侧,催促“到底能不能救,快说。”
两人忙向着他们作揖“回大人,此人受伤太重,一直昏迷不醒,看着应该是头部被击打伤了脑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只暂且保住他的性命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另一个大夫大着胆子“官爷,这人如此穷凶极恶,死就死了,何必再费心抢救呢。”
他们当然也知道里头那“伤者”所犯的血案,提起这个,满脸嫌恶,若非是大夫身份,简直恨不得快快将送凶徒归西。
章台街上,多的是青楼妓院。
案发那天晚上,一个看似衣衫简陋脚夫般的人,进了章台街一处妓馆。
本来见他衣着寒酸,老鸨跟龟公也不愿理会,可这人竟拿出了一块碎银子,要院最美的姑娘。
对于老鸨而言,自是有钱便是爷,赶忙招呼上楼,请馆子内头牌解语姑娘伺候。
期间,屋子里传出几声惨叫,不过很快就停了。
外头都以为是那人折腾的太狠,老鸨隔着门扇叫嚷了几句,让他手脚轻些,别把姑娘真弄坏了,可赔不起。
后来果然没有声响了。
直到第二天寅时,龟公想着该去轰人了,拍了半天门不见动静,觉着不妙,赶忙又叫了几个人来,一块儿将门踹开。
当今了里间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身为红姑娘,解语的房间布置的自跟别处不同,精致雅洁的很,但如今这房间内,垂落的帐子上是四处飞溅的血,简直像是泼墨红梅,地上的毯子都浸在血里,踩上去咕唧一声,如一脚踩进了血的沼泽。
众龟公也算是见惯了光怪陆离的,看到这幅情形,吓得腿软。
壮胆进内,却见那张千人睡的榻上,解语睁大双眼躺在那里,浑身寸缕皆无,而自胸往下,却被利器划开。里头已经被掏空,一应脏器都堆叠在床上。
最令人恐惧的是,就在解语的身旁,正是昨夜那脚夫,他正搂着解语的脖子,美美地酣睡着,身上还缠绕耷拉着几根血糊糊的肠子。
龟公们瘫的瘫,窜的窜,嚎叫声几乎把整个章台街的人都惊动起来了。
当巡检司得到消息赶来后,那脚夫已经被揪出妓院,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昏迷不醒了。
大夫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人续了命。
但此人被打的头脸都高高肿起,连本来面目都有点看不清楚,这两日也一直昏厥不醒。
薛放见他们没法子,只说风凉话,便胡乱摆手。
两人慌忙退下。
俞星臣看了眼薛十七郎“虽说此人是在案发现场被拿住的,但并无任何口供,叫人无法探知他为何竟犯下那样血案,却有点不好交代。”
薛放啐道“还用你说直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