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又怎会为难我,他对我十分客气。”
“这就好,我怕他毕竟年少气盛的”
杨仪不想听他说这个,便问道“前日跟父亲说的,给太常寺白博士的药,您可给了吗”
“啊,今日才抽空配好了。已经送了过去。”
杨仪窒息“送过去了”
杨登点头“放心,那方子无碍,不过都是些菟丝子,人参、附子、枸杞之类扶持元神的罢了。”
他不愿多在杨仪跟前提这个,因为一旦提起,势必涉及一些什么“壮阳固本,暖肾益精”之类的话。
杨登欲去,杨仪唤住“父亲今晚可去不去白府”
“今晚”杨登意外,他可没有这个意思。
杨仪道“白博士体质过于虚弱,服了药之后立刻诊脉,自然更有益于治病用药。”
杨登虽觉着自己不用多此一举,但杨仪既然说了,他便点头道“也好,横竖他自打回京,我也没去登门拜访过,择日不如撞日吧。”
杨仪稍微松了口气。
目送杨登离开,杨仪的心微微地往下沉,她想到先前自己曾拜托俞星臣的话,也不知道他肯不肯答应,不过两人也算是不欢而散,只怕俞大人早把她的话扔到九霄云外。
小甘送了燕窝人参,趾高气扬地回来,又抱着缎子逛了三处,春风满面。
府里的人都瞧见了,自然知道是大小姐把得的东西都送给了老太太,太太奶奶们,真真是个极贤孝和气的姑娘,有本事而不自傲。
小甘回来后,满头大汗,杨仪正写了个方子,准备让她再走一趟,冷不防杨佑持从外冒了进来“好妹妹你得了东西怎么还惦记着你嫂子呢把她高兴的什么似的,非要我去摸那匹缎子,好像从没见织锦缎似的。”
杨仪笑道“嫂子喜欢就罢了,还好没送给二哥哥,不然谁看你这嫌弃的样子。”
杨佑持嗤了声“正因为你不送我东西,我才嫉妒吃醋呢。这写的是什么”
“今日给付老都尉看诊,才拟了个方子,正想叫小甘去找二哥哥,”杨仪把药方递给杨佑持“想拜托二哥哥拿几副药,你大概不知道付老都尉的住处,那就直接去找十七爷,叫他的人、有个叫屠竹的送过去,按照嘱咐服用就行了。不知二哥哥可否”
杨佑持道“我最乐意干这事儿呢十七才回了京,正想着去找他这不是现成的机会来了”
杨仪忙又从桌上取了个银锭子给杨佑持“二哥哥拿着这个,好抓药。”
杨佑持瞪着眼“我难道连这个钱都没有还要你给”
“不是,”杨仪忙道“剩的钱还有药方,二哥哥只给屠竹,或者叫他给老都尉的邻居屏娘,叫他们多瞧着付老都尉服药,且要忌酒,若是这些药吃上,可以即刻再买。”
杨佑持本没打算要银子,听了杨仪的话,知道必有缘故“那我就交给那个屠竹,再把你的话转述给他。”
“多谢二哥哥。”
杨佑持摆摆手“时候不早,我先去”竟说走就走。
好不容易调度完了,孙妈妈那边准备了热水,杨仪沐浴更衣,只觉着浑身乏累,本还想看会儿书,却靠在床边打起了瞌睡。
耳听外头孙妈关了院门,不多时,又有嗤嗤的响声,又闻到一股奇异的焦炭跟皂角的气味,还有点别的什么味道。
杨仪朦胧转头,却见小甘正在桌边,拿着铁熨斗在弄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晚了还弄,明儿再弄也罢了。”
小甘笑道“姑娘只管睡,还是我吵到了”
杨仪刚要回答,心头一动,便坐起来,这才看见她熨的竟是薛放的袍子。
小甘见她起来“这衣裳自然不能拿出去晾晒,在屋里几时能干,不如烫一烫了事。白天备不住有人来,还是这会儿好。”
她嘀咕了句,又笑“就是这十七爷的袍子真真是大,若姑娘穿上只怕还拖地了呢。”
杨仪坐在床边,望着那一袭戎袍,一阵恍惚。
半个时辰后,小连轻手轻脚进来,悄声道“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猛地看见那袭戎袍,惊愕“这是”
小甘比了个手势,小连转头,见里间杨仪侧卧着向内,仿佛已经睡着。
她想了想“是那位小侯爷的”
小甘一边熨烫,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连犹犹豫豫地“上次二爷陪着他来,我就觉着他好像跟姑娘很熟稔,不像是头一遭见。”
“这你也能看出来,”小甘笑说“你可还看出什么来了”
小连望了眼杨仪,靠近了道“上次那根束衣带,我也瞧见了。”
小甘惊的掩住口“死蹄子,得亏你不是个坏的,万一有什么坏心,岂不完了。”
“姑娘待我好,我怎能做那没良心的人,”小连垂头,又看着桌上衣袍,“只是莫非小侯爷跟姑娘”
“不是不是,”小甘忙否认“十七爷才进了京畿巡检司,满心都是案子,先前也是为了案子寻咱们姑娘帮忙,今儿又是为了什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