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就仿佛那很单薄的身子上有什么吸引着他的东西,让他一再想要探究,甚至
他不愿意承认,却知道自己有点古怪。
所以昨夜,本来该握的手他没有动,本来该倒的床他没有上,本来该揽住的肩头,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怕会把心里那点子“怪”无端引了出来。
可一不可再二三四,他可不能犯那种下流过错,对杨仪也是玷辱。
正好,他得面对施武的事,正好,可以把她送到狄闻跟前去。
见不着,他心里的古怪自然可以从此可以拔除了。
然而此时自己身陷囹圄,杨仪还未到春城。
他却已经满心都是她。
虽看似是担忧她的安危处境,可
薛放一骨碌坐起来,双手在自己的头上发间一插,像是要把那所有的烦恼疑难都就此抹去。
“旅帅薛旅帅。”很低的声音从外传来。
薛放转头,见是一个狱卒在栏杆外,小声招呼。
他左右看看“什么事”
那狱卒看出年纪有点小,脸孔青嫩,胆怯地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有点紧张地“戚旅帅叫我捎句话给您。”
薛放跳下地“戚峰说什么”
狱卒道“戚旅帅说,田通判去了监军所,好像跟温监军商议了什么,叫旅帅不用担心。”
薛放一摆手,他想听的不是这个“屠竹去哪儿了”
“旅帅,哪个屠竹”
“就是”薛放忽然醒悟他没见过屠竹,怕是不认识。
小狱卒眼巴巴看了他一会儿,忽地问“是不是之前拎着药在门口跟旅帅说话的”
薛放很惊奇“你怎么知道”
小狱卒眼睛放光,道“我常听人说旅帅大名,因为好奇,又担心旅帅,所以偷偷去看他们审,正好看见那位哥哥拎着药”
薛放喜出望外“就是他,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可是”他扭头看了看门口处,小声道“我方才听人说,那个哥哥去了监军所,他们都说他是去求温大人的”
“他进去没有”薛放忙问。
小狱卒还未回答,就听到有个声音说道“薛旅帅,你想知道这些何不问我岂不比问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要强。”
狱卒吓了一跳,慌忙后退。
薛放皱眉,没想到田溪桥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探监”。
田通判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像是阴差带着游魂巡视一样,鬼气森森地缓缓露面,那情形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来到薛放的牢房前,田溪桥瞥了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小狱卒“把这个不知规矩的东西拉出去,打二十,叫他长长记性。”
小狱卒跪在地上“大人恕罪,我再也不敢了”
薛放喝道“姓田的,有本事冲着我来,别吓唬个半大孩子”
田溪桥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薛放“据我所知,旅帅也不过十六,他总也有十四了吧。”
小狱卒哆嗦着“是,是十四岁半。”
田溪桥啧了声“你还挺诚实,既然薛旅帅给你求情,那就打三十吧。”
小狱卒半张着嘴,被拉了出去。
薛放握住栏杆怒道“田溪桥”
“薛十七郎,”田通判却漫不经心地“你留神,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再加十棍,多说两句,我就加二十,看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害死他。”
薛放紧闭双唇“你够狠。”
田溪桥微笑“哪里比得上你薛旅帅狠,瞧你这眼神,简直像是要把我也当施武那么打。”
薛放冷笑“要田通判也像是姓施的那么禽兽不如,还真说不准。”
田溪桥疏疏淡淡的眉毛扬起,阴阳怪气的气质越发浓了“这所谓禽兽不如,是指的施武冲撞村寨伤及无辜,还是别的什么”
薛放即刻意识到他话中有话“田通判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田溪桥呵呵干笑了两声“听说那天晚上,在薛旅帅出手之前,施武正想对一人施暴。不知是不是真的。”
薛放身子微僵,冷哼“我已经记不清了。”
田溪桥道“不妨事,我替薛旅帅记着呢,那人是跟旅帅身旁的一个叫杨易的大夫,这人可是大名鼎鼎,之前给狄将军治过病,很得将军青睐。听说他生得妩媚风流宛如女子,这施武偏又是个荤腥不忌的,自然是见色起意,居然就要当场强”
那个“奸”字还没说出来,薛放一声怒吼“住口”
田溪桥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看样子我说的没错。薛旅帅终于记起来了。”
薛放的喉结滚了两滚,他往前一步,站到铁门旁“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施武确实是我所杀这点无误,你还在这里纠缠无关紧要的旁人做什么杨易是个大夫,手无缚鸡之力,唯有一手好医术,是狄将军欲得的人才,田大人,你不会放着我这个正主不管,去追究不该追究的人吧”
田溪桥点点头“如果真的是无关紧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