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事只剩下收尾,应该不至于很耽搁。”
薛放好不容易才把自己那狂放乱舞的思绪压住“啊,对,还得是你啊嬷嬷。”他浮夸而大力地拍了拍隋子云的手臂“比戚疯子靠谱多了。”
隋子云忙问“戚峰如何了我方才听杨先生说他受伤颇重,又染了病。他也没有详细跟我说,我竟也不知如何。”
薛放清清嗓子“总之一言难尽,回头路上再跟你细说。先整理收拾,回去复命吧。”
隋子云缜密精细,做后勤乃是一把好手,这大概也是狄闻在这个时刻派他前来的用意。
他很快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紧急召唤三寨之中其余主事之人。
如今三寨群龙无首,必须得在第一时间选出能够统领村寨安抚百姓的头人,这才能免除后续骚乱。
龙勒波的族人,昨晚上意图不轨,冲击中弥寨之时正遇到薛放,这么一上手,龙勒波的不孝儿孙被解决了好几个,一些狐朋狗党也难逃法网,上弥寨中龙勒波一族已然不成气候。
不过隋子云并没有就奢望一劳永逸,而只是先选出几个看着可靠诚实的稳住局面而已,后续如何,再等狄将军的安排罢了。
做完了这些,之前被毒打的两个大夫也返回了寨子中,跟杨仪交接,负责后续事宜。
隋子云又命找了一辆大点儿的马车,把戚峰安置在内,杨仪车中陪同。
在他们忙进忙出的时候,总不见薛放的身影。
隋子云抽空问杨仪“旅帅怎么了”
杨仪微怔“这旅帅有何不妥”
隋子云一笑道“没,我是怕这里的事多忙乱,你病了,连向来强悍的疯子也惨的如此,怕他心焦。”
杨仪想了想“昨儿晚上还好好的。”
隋子云“哦”了声。
杨仪迟疑“要不然,待会儿我去给他把把脉别是太过疲累心乏,那疫症可是最容易趁虚而入。”
隋子云忍不住笑了声“那倒不必,我看就算那疫症见了他也要退避三舍。”
不过,早上的时候让薛放“退避三舍”的是什么呢
杨仪没察觉异样,可隋子云却看了出来。
当时自己在跟杨仪说话,眼睁睁见薛放他们三个走过来,但当薛十七郎抬头往这边一瞥的功夫,他竟见鬼一般即刻转身,直到隋子云连连呼唤,他竟才勉强停下。
隋嬷嬷想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打马向前,从队伍前后看了一遍,并不见薛放,问跟随副官,那人道“韩青、包括几个寨子里罪名确凿的,都在后面队中,旅帅亲自押送。”
韩青被捆着双手,在一辆简陋的马车里。
那拉车的马儿是个慢性子,走一步晃两晃,比隋子云他们脚程慢是理所当然的。
在韩青身边,是木亚跟佩佩两个。
木亚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外孙,老泪纵横,佩佩以一直都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撒开。
之前本来不让带他们两人的,木亚跟佩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两个人身上还都带着伤,木亚骨瘦如柴白发苍苍,佩佩头发散乱,蓬头垢面。
薛放叹气“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弄得我跟个欺负老弱的恶霸似的,行了行了,叫他们上去就是,反正这一老一少又不能劫狱。”
副官立刻给他台阶“旅帅高瞻远瞩,是得带上他们,毕竟狄将军跟前也要他们回话。”
薛放笑道“马屁精。”
“阿哥,阿哥”佩佩望着韩青,流着泪唤他。
韩青的眼珠动了动,转头,却又没看向佩佩,只又一咬牙,石雕木塑般看向旁边车壁。
“阿哥你说句话,”佩佩忍不住哭了“我一直以为阿哥没了,做梦都想起咱们小时候的事没想到今生今世,还有见面的一天。”
她索性张开双臂,紧紧地把韩青抱住“阿哥”
木亚在旁边看着,一声不吭,只有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
韩青的浑身都在发抖,他的双眼紧闭,连眼帘都在颤。
他可以不说话,但眼角处一丝水痕却再也无法自控。
突然,韩青听见外头马蹄声响。
他猛地睁开双眼“走开。”有点严厉地,他冲着佩佩呵斥“我不是你阿哥”
佩佩被他吓得一哆嗦。
明明都是巡检司的人,但是韩青跟戚峰两个人的气质却大不同,韩青是阴郁肃杀的,而戚峰虽看着勇猛,可其实敦厚温和。
假如不知道戚峰就是自己的阿哥,佩佩还真不敢亲近他。
可当韩青这样冷脸相待之时,仍是让佩佩不由心生恐惧。
就在这时候,车壁上被轻轻地敲了敲,薛十七郎道“姓韩的,出来聊聊”
韩青出了车厢,然后他看见队伍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人,显然正是昨夜落网的那些兴风作浪为非作歹的恶徒,桑普洛的侄子,卓英家里的几个,赫然都在。
薛放人在马上,看着地上的韩青道“我够意思吧没叫你也跟栓葫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