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是围着他们之中那个高大的男人,虽然无人知晓后者的名字与身份,只有一个引人遐想的代号信使。
后者正端倪着这座石碑。
他身边的班恩一只眼珠子暗淡无光,而仅存的另一只眼睛里也满是不耐烦的光芒,四下看了看,抱怨道“信使先生,我知道这石碑意义特殊,可它又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幻象而已,我们是不是该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信使回过头,淡淡一笑“正因为不是真的,所以才更值得一看,谁能想到这里我们竟能回到三十年之前瞻仰这一切呢这里才是一切的啊,世人又有几人明白真相竟然掩埋在一片废墟之下”
班恩耸耸肩,不太理解对方的感慨,对他来说什么都比不上从肉体上消灭对手来得简单与直接,这些东西实在没意思。
不过要他也就敢说这么多了。
他很清楚对方有多可怕。
前者却显得很有谈兴,继续说道“他是英雄的追随者,修约德的马夫,追随屠龙英雄一生,是大名鼎鼎的霍斯汀斯伯爵,一生毫无遗憾。但世人又有几个知道,最后要不是此人的一己贪念,偷偷换走了龙之金瞳,后者早应该被修约德在白塔一剑斩成碎片,又哪有我们今日的一切”
班恩听了也不由沉默了片刻,有点心有余悸“但还好他那么做了。”
信使摇摇头“你以为那是他本意”
“大人,可那是”
“人人皆有贪欲,只不过龙之金瞳利用了他。一旦贪念丛生,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欲念从内心深处滋生增长,犹如污物遮挡目光,蒙蔽理智,它会使人愈加骄傲与自大,从此再不及旁物,做出一些状若疯狂的事情来。”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但透着一股寒意“所以人类就是这么软弱,纵使英雄亦不能免俗,我们所追求的那些东西,要求我们必须抛弃这些徘徊不定的愚昧情感。”
他回过头来,看着班恩“你明白了吗,班恩”
班恩遍体身寒,打了个寒战,点点头。
松柏林间有些寂静,不远处只有一只渡鸦在呱呱啸叫着,但在场的一众教徒也不以为意,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远处龙火公会的人不知在与谁交手,不时火光闪现,远远传来爆豆一般的枪声。
那个方向正是霍斯汀斯大教堂的方向
班恩耐不住寂寞回过头去看了一眼,不太明白他们究竟在这里等待什么,这石碑看起来有了年头,上面布满青苔,字迹模糊不清。
但就算字字清晰,他也认不得上面写了什么。
“大人,我们真指望那些人能抢回虚妄胜利之刃”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语气之中的怀疑之意溢于言表。
“你之前看到了吗”信使回头问道。
班恩微微一愣“什么”
信使说道“龙之金瞳。”
班恩有些不理解地说“我们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有那些龙火公会的人”
信使摇了摇头“班恩,你没经历过三十年前的事情,我也没有。但曼洛大人的父亲就是丧生于那场灾难之中,只有灾难才能形容当时我们经历的失败,他来之前亲自嘱托过我,在这个幻境之中看到的一切都不足信。”
“可我不太明白”
信使说道“想想我们要做的事情,班恩。”
“大人,你是说,杀死尼可波拉斯大人”班恩咽了一大口唾沫“可那只是一个幻象,我们要拿到虚妄胜利之刃完成这个流程,才能得到龙之金瞳,并不是真要与尼可波拉斯大人为敌主教大人说过,那是尼可波拉斯大人的敌人设置的幻象,不足取信。”
信使听了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只大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
“那么三十年前我们为什么会失败呢”他反问道。
班恩一下卡了壳。
他一个大老粗哪里会知道这么多,他懂的这些东西都是神父们告诉他的,可三十年前为何会失败,谁又知道呢
那是曼洛大人都猜不出结果的事情。
信使摇了摇头“不过你说得对,我也从没指望过龙火公会的人真能有什么出人意表的表现。认真说,他们的表现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至少在进入这个幻境之前,他们一直都表现得很好。”
他仔细看着班恩“班恩,我明白你的想法。但你必须要纠正这样的看法,这些意外的盟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他们的那个世界”
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这个话题,摇了摇头“总而言之,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会给你一些机会,但在我的容忍限度之内。”
听了这话,那个凶恶的汉子连忙老实地点了点头。
而这时信使忽然停下来,看向森林方向。
那里的灌木丛忽然簌簌地动起来,左右分开,从里面走出一行人来。那些人的装束与他们相差不大,只是风帽遮住半张脸,边缘破破烂烂,好像人为造成的。
走近一些,班恩才看到那些人斗篷边缘镶嵌着金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