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一边事不关己的钟侓道“明天早起,记住了吗”
钟侓比较关心“需要做早饭吗”
他不做饭。
霍折寒“不用。”
钟侓“好。”
农历七月十四的夜晚,月亮圆圆亮亮,离满月只差一天。
霍折寒在这天容易失眠,因为霍喻令人头疼的教育问题,没办法很从容地向死去的亲人汇报他的成长情况。
今年其实有很大的进步,他用婚姻给霍喻绑定了一位卓有成效的教育家后妈,肩上可以卸一分重担。
月亮的清辉将无人打理的花园勾勒出原始蓬勃的生命线。
霍折寒鲜少地,想在花园走一走,松一松精神。
一楼二楼的灯都没开,借着月光下楼,霍喻的房门紧闭,游戏室门缝底下却透出一丝光。
霍折寒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扇门。
他下意识以为是霍喻在玩游戏,在青训营叫苦不迭,在他挤出时间带着在广袤世界玩了四天后,在中元节前夕。
几乎是带着暴怒踢开游戏室的大门,霍折寒眉眼锐利,声音带寒“出来,我不想这里揍你。”
揍归揍,霍折寒没有毁物的倾向。
钟侓急急忙忙摘下耳机扭过头,看见表情冷得掉渣的霍折寒,脑海有一瞬间空白。
被、抓、到、了。
不是说好早睡吗
耳机里,队友也听见了门撞上墙壁的惊天巨响,连忙问“怎么了有事吗”
四目相对,两个人一站一坐,都非常吃惊。
霍折寒没想到半夜不睡觉玩游戏的是号称“帮助数十名网瘾少年回归校园”的教育家,怒气的壳子在脸上裂掉,神色不明地问“怎么是你”
同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极细微的一道声线,是卓饮,很着急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那语气好像恨不得马上开车过来。
n的队友确实很急,突如其来的意外,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失去队长的惊骇。
钟侓拿起耳机回了一句“没事,明天说。”
基地的队友面面相觑,知情人卓饮听出了是霍折寒的声音,跟其他人做口型道是他老公,超凶。
第一次听说的宗政晖表情仿佛见了鬼。
不能想象队长有老公的样子。
不不不,这不是他们队长,可以有老公。
钟侓退掉了游戏,回答霍折寒的话“是我。”
一句废话。
霍折寒陈诉事实“你以前不打游戏。”
钟侓两只手抓着耳机摩挲,换上教育家嘴脸,忧愁道“对啊,因为网瘾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严格来说,我这算是工伤。”
工伤
霍折寒单手夺过他的耳机,捏紧了掂了掂“那你的网瘾,究竟是霍喻转移给你的,还是卓饮”
最后两个字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一刻,霍折寒突然将从前没放在心上的监控画面联系起来,好像就是从霍喻去青训营开始,钟侓频繁进入游戏室,原来是进去打游戏。
是送霍喻去青训营第一天,就认识了某个职业选手,开始玩游戏套近乎吗
保证书白写了
钟侓看了霍折寒一眼,仿佛在看不愿意承认员工是工伤的黑心资本家。
关卓饮什么事啊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工伤。
钟侓斩钉截铁“是因为陪霍喻戒网瘾才对游戏产生兴趣的,是工伤。”
摊开了也好,以后正大光明玩儿
霍折寒微俯下身,似笑非笑道“那我是不是得给你治疗工伤”
钟侓想可以给钱。
霍折寒拔了网线。
“防止你再玩游戏,我盯着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