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等一行人回到京城,有东宫护卫相护,再没遇到什么麻烦,后五十里路行的十分顺畅。
贺正有一肚子话想问周顾,满腹疑惑,但见他说了一句话便不再说,苍白着脸,紧抿着嘴角,自己也识趣地闭了嘴。
回到京城后,周顾对贺正道“走,你我的伤势先忍忍,直接进宫。”,又对云择道“你也跟着一起。”
他们受的伤,自然要先让陛下看看。
反正陛下也知道太子殿下身边有四大亲卫,还是少时秦太傅建议,陛下让太子自己选的人选。那时太子年幼,陛下刚掌权柄,还没忌惮年幼的太子,给予太子一切应有的储君待遇。
云择点头。
于是,周顾令子夜将那两个和尚先带回了护国公府看顾,他与贺正一行人进了宫。
皇帝正在御书房听瑞安王禀告案情进展,便听闻周顾、贺正与东宫的太子亲卫云择求见。皇帝摆手,“宣他们进来。”
瑞安王已说完了要禀的事情,刚要告退,皇帝制止他,“你的这件案子,与周顾如今正在查的案子,虽是两个案子,但也有点儿干系,可以一起听听。”
瑞安王心下了然,想着有干系的是苏容,这两件案子,都是冲着她来的。他应是,站在一旁。
不多时,周顾等人进了御书房,二人身上的衣裳皆被刀剑刺出了无数道剑痕,衣袍染血,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
贺正单膝跪地,“陛下”
周顾行拜礼,“陛下”
皇帝一看二人的模样大惊,“伱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顾白着脸,虚弱地道“回陛下,我们昨儿得到消息,在京外百里处,发现丁满的尸首,我与贺统领带着人出城去查,寻着踪迹,晚上查到了丁满落脚的最后地方是在大佛寺。于是当日夜,连日盘查大佛寺所有僧人,今儿一早,得出了结果,大佛寺住持座下首座大弟子忘俗与大佛寺戒律堂执事光真有嫌疑,遂将二人押送回京,但在回京的路上,距离大佛寺五十里处,遭遇了上百死士杀手的截杀。我与贺统领离京时没带多少人手,他带了禁卫军十二人,我带了护国公府护卫十人,杀手死士是我们的五倍之多”
贺正接过话,“卑职让周四公子先走,但周四公子仁义没先走,否则以周四公子的武功,不至于差点儿杀手实在太多太厉害,危急关头,卑职再也管不了那两个和尚了,让周四公子断尾求生,但没想到,那些杀手死士,不单单是冲着那两个和尚去的,而是也冲着周四公子去的,誓死要杀了周四公子,幸好”
听到这里,皇帝看向云择,问“是东宫护卫去救的你们”
周顾接过话,如实摇头,“不是,是苏七小姐身边的凤凌带了一批人,救了我们。太子殿下本来派了云择出城接应,但有人提前预料到,一批人拦了云择”
云择这时拱手,“陛下,拦截在下的人有二十杀手死士,在下奉太子殿下命,带了百名东宫护卫出京,二十杀手的目的就是想阻拦耽搁时间。”
皇帝听明白了,脸色十分难看,太子不在面前,他不能询问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但又一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若是身为储君的他得不到消息,也太废物了。他忌惮他这个儿子,也便是他的这份本事和洞察力了,在京城方圆百里,他得不到的消息,太子素来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他沉怒地问“所以,一共是两批杀手一批二十人,一批上百杀手”
“是死士。”周顾纠正,“我也不知,何时这般遭人记恨,让人如此大手笔想要我的命了。我将那两个和尚扔出去,死士都不去杀他们,反而围着我杀。”
皇帝闻言动怒,他忌惮猜疑护国公府的一方面,但若是周顾被人杀了,那就是另当别论了。护国公和盛安大长公主岂不是会炸了那他还能有清净的日子过
“那些死士呢可留有活口”皇帝不问苏容派了凤凌带多少人救周顾,既然人已活着回来,那只能比杀手多,不可能少。若不是已知她南楚王女的身份,他自然也是要传人来问话的,江宁郡一个小庶女,手里有那么多人,便是大问题,但如今自然是不必了。
周顾摇头,“没留活口,既是死士,留活口也无用。”
他伸手入怀,掏出那把梳子,递给皇帝,“这是从那些死士其中一人身上搜查出来的,陛下您看看,可认识这把梳子”
皇帝伸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皱眉,问一旁的余公公,“余安,你看看,你可认识”
余公公早已看到了,此时还是接过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才抖动嘴角开口“陛下,这、这梳子老奴好像认识。”
“嗯”皇帝盯着他,“是宫里御用之物”
“是。”
皇帝沉了脸,问“谁的”
余公公说不出话来。
皇帝沉声怒喝,“说”
余公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白着脸道“回陛下,若是老奴没记错的话,这把梳子是八年前,您从御供里挑出来,赏赐给丽嫔之物,因丽嫔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