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据她所知白莲教起源于佛教,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白莲教早就变了味道,但最基础的教义应该还在。比如说,不乱杀人、救苦救难。
可你在看这些人,别说救苦救难,苏州的一切苦难就是他们造成的。这很明显违背了白莲教的教义。
还有李家这几个女人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只一时半会儿还说不上来。
蕴和拧眉,她故意试探道“可是我听说白莲教主张普度众生、救民于水火,这群人假借李大人的名义搞事情害死无辜百姓,这不像是白莲教所为吧”
韩氏怔了一下,像是没料到蕴和一个后妃对白莲教这么了解,她苦笑着解释“娘娘说的应该是很早以前白莲教的教义,传闻最早的时候白莲教确实是这样的。如今,”她吸了口气,“过去那么多年,白莲教早就变了。事实上,现在的白莲教很多都是那些人,娘娘知道的吧”
蕴和疑惑的看着她,“知道什么”
韩氏深深吸气,“就是反贼。我曾无意间听到过夫君与曹大人交谈,他们提到过白莲教。后来我问过夫君,听他说如今白莲教有很多分支,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跟朝廷对立的反贼建立的,他还让我多加注意,不要随便从外头买丫头小厮进来。以免被贼人钻了空子。”
说到这里,韩氏的眼泪流了下来,“谁曾想我听了他的从不在外头买人,而他还是没能逃得过去。”
李煦生性谨慎,早年他还没有当上江南织造的时候就嘱咐韩氏不要随便从外头买人,织造府用的奴才除了家生子,在一个就是陪嫁。
李府女主人并不多,除了韩氏还有就是李煦的嫡母王氏,这两位当家主母当年带来的人。还有李煦选的这三个妾,其中两个是家生子,另一个是李煦亲信的女儿,都是值得信任的。
大概韩氏也没有想过,她都这般谨慎了,最终还是害死了李煦。
蕴和给她递了个帕子过去,道“夫人节哀。我观夫人跟李大人感情甚笃,想必李大人泉下有知也不愿意看到夫人这样。我猜李大人也不想夫人一直沉溺在悲伤之中,他故意给你留了个孩子,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对了,我听说夫人还有个女儿,不知府邸在何处等此间事了,我让人招来陪陪夫人如何”
她本是随意一说,蕴和原想着做父母的都心疼孩子,韩氏这么难过或许看到女儿能好一点,哪知韩氏听了她这话手抖了下,或许是怕她发现,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又极力镇定。
韩氏有些勉强道“不,不用了,”随后可能是意识到她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皇贵妃,她又站起来福身行礼,“多谢娘娘,只是她府里事情也多。如今苏州还不知什么形式,还是让她留在自家吧。安全。”
韩氏的规矩并不算好,对着蕴和也总是我来我去,从不自称奴才。蕴和体谅她丧夫并未计较。此时见她表情有异,心中的怪异感又来了。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转而说起其他事情,“也是巧了,我们刚进苏州的那日碰到位韩姓举人,听牙行的伙计说,夫人跟这位有亲。如今苏州乱糟糟的,夫人也难免担心,不如等会儿我吩咐一声让人把他请到府里来小住几日。”
韩氏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蕴和说的是谁,她面上变化不大,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厌恶,她犹豫了片刻道“实不相瞒,娘娘说的这个人,我只见过几次面。我家道中落,族中难得出个有出息的人,因此多关注了几分。只是,只是他人尚可,家中老娘实在难缠。这韩举人又是个愚孝的,若是娘娘请他来,回头他肯定会告知他母亲。到那时他母亲一定会借着娘娘的名头胡作非为。”
蕴和诧异道“还有这事儿我是在城西的米粮店遇见韩举人的,听店老板说夫人你有意选他作嗣子,原想着女儿不在身边让他来也好有个照应,现在看竟是我错了。”
韩氏道“嗣子没有的事儿,先不提韩举人的娘是个难缠的,就说我婆婆。我婆婆是个很重视血脉的人,就算我愿意她也不会愿意的。”
婆婆把夫君看的很重,早前她就一直催着他给夫君纳妾生子,后来见夫君不同意,婆婆也想过过继。不过婆婆看上的是姜家人,在婆婆眼里只有姜家人才是正统,李家这几个跟韩家她可看不上。
蕴和本也不是真的想把那个什么韩举人弄进来,韩氏不同意,她也就顺水推舟的把事情略过去。
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些话,见韩氏面带倦意,蕴和起身告辞了。
她并没有立刻回房间休息,织造府气氛凝重她休息的也不安生,于是她带着山梅打算去织造府后花园走走。江南的气候与京城不同,她正好也看看这江南的风采,也捋一捋脑子里的思路。
正好织造府后院有个亭子,蕴和带着山梅坐在亭子里,亭子的一边连接着后花园的池塘,池塘上种满了莲花,此时正是莲花盛开的季节,红绿相间煞是好看。
她刚坐下山梅低头小声道“主子有人来了,好像是李大人的嫡母。”
蕴和顺着山梅的目光看去,果真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带着个丫头往这边走。别看只见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