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咱们就先去住处吧。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开始万黼跟着我带十个护卫;胤禛你带着胤禶并十个护卫咱们在城里到处逛逛。蕴和你,你随便吧。”
他习惯性的想要吩咐蕴和,喊了她的名字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朝臣。他带着对方来也不是让人家做事情的。
蕴和“那我就在附近转转,既然这附近有读书的学子,说不定谁带了家眷,有时候女人比男人好找突破口。”
康熙点头,“你随意,江南也有不少特产,喜欢什么就买了带回去。”
江南与京城风土不同,流行也不一样,说不得皇贵妃就喜欢上什么呢。他们带的车马多,又不是真的粮食商人,也不怕装不下。
不得不说万黼真会找地方,他选的这个院子很大,房间也多。这处宅子地段好,房主不愿意降价所以才没租出去。万黼银子给的痛快,看着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因此哪怕他租的时间短,牙行那边考虑再三还是租给了他。
房子是三进的院子,分前后两个院子,后院面积相对较小一些胜在精致,前院相对较大刚好能住下康熙和三个儿子。至于那些侍卫,后罩房和前院的耳房完全能安排的下。
房子是牙行的伙计亲自带着他们去的,这伙计一双眼睛机灵的很,见众人频频看向前面的美妇人,他就知道做主的是谁。
他对着蕴和谄媚道“夫人,您觉得如何不是小的吹嘘,我手头那么多宅子就属这个精致最出色,最配您的气质。”
蕴和抿唇轻笑,她转头去看康熙,“爷,您觉得如何”
有康熙在,她可不会随便拿主意。
康熙仔细大量片刻道“行,就这里吧。你在跟我说说周围都是什么人家,虽然我们住的时间不长也不想跟邻里起争执。”
伙计点头,他道“明白,小的都明白。这位少爷之前就交代过的,不瞒老爷您说,这一片住的都是好像与的人家,只斜对面有一家需要格外注意。”
说着他似乎怕人听见还压低了声音。伙计手遥遥一指,“就是那家,那家住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举人老爷,这位老爷倒也没什么,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有个老子娘,尖酸刻薄还爱占人便宜,如果您在胡同里遇见个四五十岁长着刻薄像的老太太,什么都别说转头走就对了。”
想着之前那位少爷说要清净点的院子,伙计怕对方觉得自己在坑人,又解释了句,“不过您也别担心,那老太太不住在这,也就每年来上几次看儿子。嗯,让我想想,哦,她最近一次过来好像是半个月前。”
老太太脾气不好,来了不管遇上谁都能跟人吵吵几句,这附近住的学子可不少,住的时间长了大家彼此都认识。老娘这样,举人老爷爷觉得丢人,说了对方又不听,最后干脆拿学业说事,他老娘这才消停不少。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来一次至少要过两个月才会再来,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明知道人家要清净还故意弄个糟心的邻居。提前把这些说出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黼给胤禶使了个眼色,胤禶身上手臂勾着伙计的脖子,“小哥,来,你给我说说呗,那老太太这么惹人厌有没有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被人勾肩搭背这还是头一回,伙计有些受宠若惊,他说话都不利索了,“那,那倒没有。没办法,她儿子是举人。”见胤禶撇嘴,他又道,“当然咱们苏州人杰地灵,举人不说遍地都是也不少见,主要吧,我听说这位跟上面有关系。”
不着痕迹的跟亲哥对视一眼,胤禶继续道“跟上面有关系谁啊,官大不大”说着他还给伙计塞了个银瓜子,“我这个人脾气比较直,吃不得亏,你给我说说,万一我日后遇上了,也好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惹得起。”
伙计把银瓜子放在嘴里咬一口,笑道“我也是听说,听说她家跟苏州织造的李大人有些关系,不过具体什么关系我就不清楚了。您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织造这玩意看似官职不高,实际上权利大着呢,咱们这位苏州织造上任没几年,但是他跟前任织造是亲戚。”伙计对着他挑眉,“懂了吧。”
胤禶恍然大悟,“明白了,多谢小哥。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喝酒。”
伙计笑了,他心说这位少爷还真跟别人不一样。自己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从来都是被人呼来喝去的,什么时候被有钱人家的少爷勾肩搭背跟好兄弟似的。关键是这位还要请他喝酒。
忽然有种被尊重的感觉,伙计心情好当即就多说了几句,“我听那位少爷说你们是做粮食生意的吧那你们最好去拜访一下咱们这位李大人。实话跟您说吧,别看李大人管的只是织造,实际上江南这边的一切事物都离不开他。你们若是想多赚点买到好粮食,还真离不开他。”
这下连康熙都来了性质,“如果我没记错,如今的苏州织造是李煦吧,前织造是曹寅”
康熙有个乳母姓孙,曹寅就是她的儿子,他生于康熙七年,十六岁就在他身边做銮仪卫,二十九年任苏州织造,三年后改为江宁织造。李煦这个人还是他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