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呀,我那是无意之失。”
兄妹俩说话的声音渐远。
陈之醒旁边的人不知道他在出神,随手勾住他脖子问“中午吃什么啊兄弟”
他眯了下眼,望着走远的两人,说“和他们一起聚个餐吧。”
来人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和谁”
陈之醒定定道“季煦他们。”
来人“”
没事和他们聚什么餐,一起打球的关系罢了,我们很熟吗
他只当做陈之醒是在开玩笑。
在下半场快打完的时候,出了个意外状况。
球擦着陈之醒手臂飞过,他手肘上方直接出血。
破个皮的话男生可能不在意,出血的话还是该重视下。
他们开了瓶矿泉水先往伤口上冲。
几个人围在一处,季懿也注意到了,她也走过去看。
她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在冲洗伤口,她看见那个受伤的男生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由着他们折腾他伤口。
季懿在包里翻找了下,找出一个创可贴来,挤在人群中递了出去。
陈之醒的目光顺着那枚创可贴一起看过来。
她不经意间一抬眸这便是两人第一次四目相对。
季懿小声提醒他说“给你个创可贴。”
他伸手接过,“谢谢。”
季懿见只是小擦伤,给完创可贴后便走了。
她哪里知道,在她走后,给陈之醒冲完伤口的人准备从他手里接过创可贴给他贴上,却在这时,陈之醒动作一躲。
“不是,你躲什么。给我,我给你贴上。”
陈之醒半垂下眸,将那枚好像还带着温度的创可贴握在手心,淡声拒绝“不用,就个擦伤而已,洗洗就完了。”
那人“”
不是,要是没有创可贴的话就算了,这都有人给你了,你还不用人家给你创可贴就是让你贴伤口的啊,你握手里干啥
那人表示很不理解。
而陈之醒已经抬步离开,“走了,吃饭去。”
“真没事啊”
他答“真没事。”
男生一边说着话一边离开,朝他们随意地挥挥手。迎着烈日,少年凌然傲气,夺人视线。
季煦那边刚收拾完,和队友们告别后便带着季懿离开。
陈之醒拿起包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准备离开的背影。
他心思一动,下意识跟了上去。
他只能说,他不是很恶劣地想跟。
很多人离开操场的时候,原就喜欢走这条路。
只是顺路而已。
他听见前面的人在说话,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加上篮球场空旷,所以他隐隐能听见些。
季煦问季懿“爸妈回你消息了吗”
女孩的声音随后响起“妈妈让我们自己玩。季煦季煦,吃完饭后我们去买甜筒吃好不好”
“叫我季煦,还想吃甜筒别想了吧要不。”
“哥哥”
刚才其实陈之醒就猜测着他们是兄妹,而下不过是印证了他的猜想罢了。
他望着前面的马尾辫一晃一晃,正好走到分叉口,他往另一个方向取车去了,没有再跟。
他想,这应当也算不得是卑劣。
季清洄和温听萝将女儿送到报名后,在等待的过程中无聊,便去了周围走走。
这里是他们的母校,季清洄在这里读了三年,温听萝在这里读了两年,回到这里,他们自然有很多地方想去。
今天是新生报名,学校里的学生没有特别多,正好方便他们四处游逛。
四处走走,温听萝感觉自己高中时期的记忆正在被唤醒。
那个时候,她有满腔抱负,满肩重担。这么多年过去,于忙忙碌碌中,抱负得以实现,重担得以放下。那样多的事情,竟然全都完成了,至今想想,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曾经以为未来很远,可是现在才发现,已经尽数都被握在了她的手心。她不仅走到了她曾经所渴望的未来,身边还有人相伴,这人,当初在,现在也在。
甚至于,她与他还有一儿一女,同当年的他们一般,踏上了这片土地求学。
时间过得太快了。
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溜走了这么多年。
正是九月,新生入学,新一批的朝阳入校。
香樟树下有很多人,有学生有家长,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感慨与注视。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但遮掩不住炎热。
季清洄牵着妻子的手,去遍了曾经去过的许多地方。
他说“早知道该把符戈和岑可也叫来才是。”
他们四个在一起,好像才是回到了当年。
青春已逝,但是又好像没有。
温听萝又想起了他与她说过的那句话青春是一场永不落幕的嘉年华。
当年的她年纪尚轻,经历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