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唔,这个高度确实有点吓人,有人带着走是好事。于是她没再拒绝,乖乖把手交到他的手上。
她没有注意,他们的动作很像是新娘把手交给新郎。
季清洄如愿握到想握的手,心情比这天空都要晴朗。
他不会像这个年龄的有些男生那样很喜欢故意捉弄女生,相反,他很妥帖。
季清洄没有很快地把她拉过去,只是叫她准备好后,才叫她往他那边走了一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这样,缓慢而平稳。
渐渐的,温听萝的步子也大起来。
脚底下除了叫人恐惧的深渊外,还有换个视角去看就能发现的奇峰仙境。等忘记害怕之后,腾出空闲的心情,便能发现踩在脚下的那些极容易叫人忽视的壮观美景。
温听萝好喜欢这些,她晃了晃季清洄的手,和他说着自己的发现。
季清洄听罢,声音散漫地“嗯”了声。
可是换一个角度去看,又何尝不是充满耐心的包容,甚至是宠溺。
温听萝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住,笑容滞住三秒后,她佯装无事地压下自己的惊讶,只悄悄留心,忍不住偷偷觑他,似是想去发现些什么。
“别老偷看。”
刚过没多久,她就被抓包。
温听萝还未来得及悻悻,又听得接下来一句。
“许你光明正大地看。”
她唇瓣嗫嚅,忽的看向他。
他的模样还是那般狂肆嚣张,眉眼间皆是张扬的傲色,耀眼逼人,叫人寻常不敢直视。
他问她“怎么”
温听萝摇摇头“没什么。”
他唇角染上点笑意,凑近她问“是不是觉得我很好”
好像又找回了熟悉的味道。
温听萝“”
她撇开头没理会他。
他们在栈道上慢慢地走着,并不着急赶进度,把走完这个栈道当做什么任务,只慢慢地在上面走,一道走,一道欣赏风景。
走至中途过半,温听萝还是没忍住停住脚步,倚在扶手上,眺望远方。
站在这里,她能看到很远很远处。
一览众山,有种天下尽在手中之感。
今天本来就是来玩,季清洄也没有着急的意思,站在她身边陪她看。
“哎,季清洄,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好想飞走。”
她的身旁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他记得。
她指着远处,声音里是逐渐高昂的激动“你看这里,多适合飞翔。可以凭空而跃,直冲九霄。”
季清洄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勾笑,“是啊。”
我知道你想飞,如若可以,我希望可以助你飞翔,助你乘风。
他欣赏地看着正对远方心存憧憬与向往之色的小姑娘,忽的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朵粉色的小花来,抬手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又将这朵花插上去。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来得太突然,突然得温听萝没有准备,微微一愕,不解地看着他“哪来的花儿”
他随口答“刚刚路边摘的。”
温听萝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虽然已经看不见,但是她很喜欢,也很欢喜,嘴角越翘越高。
她轻声问说“为什么送我花呀”
其实男人送给女人花,哪有那么多的原因可谈呢无外乎是因为心悦。
他淡淡笑,复又眺向远处,声音轻而缓,如山谷回声震荡于心
“这个世界在不停开花,温听萝,我也想送进你心里一朵。”
我知你孤独,知你满心孤寂,可你在这个最灿烂的年纪,心里本应开满鲜艳的花。我不愿你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宁愿独自拥抱寂寥,独自忍受黑暗,也不再愿意朝着光的方向迈出脚步。这个世界在不停开花,我也想送进你心里一朵。
温听萝动了动嘴唇,谁也不知,她在听到这话之后心中有多震动。
像是有一只大鼓在她心里用力地敲,现在整个心房尽是震荡的回声。
她呆呆地看着他,满目怔然,一时失语。
温听萝从来不知道文字的力量竟然可以这样大,大到横冲直撞地就撞进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将其裹挟,叫她不知所措。
他说的这句话,就像一场盛大纷飞的柳絮,细腻绵密地飘落于心间,把心头落得不停发痒。
他在眺望远方,侧颜看得出极为优越的轮廓。
温听萝把嘴唇越咬越紧。
好像干枯已久的心灵偶遇一滴甘露,那种震撼感,难以用单薄的语言简单形容。
他们的耳边只有风声。
温听萝在心里酝酿半晌,纠结踟蹰,往复多次,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话“季清洄,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呢”
她又不是木头,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种种特殊
这个疑虑在她心里窝很久了,她一直没问,一是不好意思,毕竟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之于感情问题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