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提拔为三等将军,若是他们得了宣京的布防图,你是打算当亡国奴吗”
胤四郎低着头跪在地上,声音有些抖,“但姨祖母和表哥不会害我,阿爹你不也想利用曦国来牵制大宣,只要所有细作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与他们合作将皇叔拉下来以后,再处置不迟。”
“放屁”承王怒喝,“你姨祖母嫁的是曦人,你是宣人,他们当年就置你们祖母于不顾,若非因血脉亲情,你以为我会管他们死活他们说什么你都信,他们让你去死你去吗”
见胤四郎梗着脖子,他气得又一脚踹出去,“若曦人当了头领,他想要偷偷放曦国细作进来,你还能钻他床底下盯着不成我本当你是个聪明的,谁知也是个废物”
胤四郎眼眶通红,梗着脖子抬起头看父亲,“若非阿爹偏心,让更废物的”
“四郎”承王妃大喊出声,哆嗦着给了胤四郎一巴掌,“那是你亲兄长”
胤三郎眼神冰冷,并没有因母亲这话动容。
是,他是纨绔,但他又不傻,亲弟弟为了世子或者将来的王位甚至是皇位,想要他的命,那就不再是他的兄弟了。
承王懒得跟钻牛角尖的儿子多说,挥挥手,“将他关在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王爷,今日是除夕”承王妃哀哀求道。
承王不吭声,着铜甲的护卫将胤四郎拖走。
“三郎你说,如今该怎么办”承王见嫡长子面色冰冷,心里叹了口气,面无表情问道。
他知道嫡长子愚钝,嫡次子聪慧,可承王更知道身为王府世子需要面临多少危险。
在决定将三郎立为靶子,好护住能当大任的四郎时,他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
谁知道四郎那个废物,竟然让曦人给轻易说动,干出这样的蠢事来。
聪慧之人若是耳根子软,将来若能得天下,说不准会是更大的祸根,承王是想造反,没想亡国。
所以他又将目光放在了胤三郎身上。
胤三郎知道自己笨,但笨人也有笨人讨好长辈的法子,他会用人,能用人不就行了
“儿觉得曦国不地道,不可信,那琳琅阁又是虞国人开的,摆了父亲一道,但还有人可以信,我们只管将事情抹平,而后再慢慢报复便是。”
承王眼神闪了闪,“你是说奇宝阁”
“正是,奇宝阁只认钱不认人,做事极为漂亮。”胤三郎眼神亮晶晶道,“而我们恰巧不缺钱,更何况奇宝阁关张一年多,想必是被谁打压,若是父亲原为其张目,想必将之收服也不难。”
承王沉吟片刻,不置可否点点头,“也好,此事交给你去办。”
他意味深长看着好像长大了些的儿子,“别让为父失望。”
胤三郎见母亲使眼色,低头道,“诺父亲也别太过生气,四弟从小便聪慧,自然恃才傲物,有这样的子嗣,总比有个比儿还愚蠢的子嗣要来的好,求父亲再给四弟一个机会。”
承王眼神和缓了些,“此事我自有主意,你先出去吧,等过完年再出门。”
胤三郎恭敬应下,转身离开时,眸底已经是森然杀机。
蒋云若这边还不知即将有生意要送上门,她也在过年,并且是跟父亲和弟弟一起去暖阁参加家宴。
哪怕蒋老夫人再不待见西院,既然没分家,过年定是在一起。
蒋蘅有个好处,他能屈能伸,忒能。
蒋老夫人说话阴阳怪气,他全当听不懂的,只腆着脸撒娇卖痴,反正甭管蒋老夫人多生气,东西不少给就行。
至于蒋律夫妇,那是不会为难弟弟的,对于志向是吃软饭的弟弟,为难他夫妻二人都觉得是丢了体面。
至于小辈里,那就更不用说了,早几年还有仗着年幼说话不客气的,自打体验过这位二叔巴掌打人腚特别疼,打完了哭得比他们还更大声,然后哭完他们还得挨顿打的套餐,再也没人不长眼挑衅了。
蒋云晴和蒋云姣在二叔面前都特别老实,冲蒋云若白眼翻到天上去,也没说一句不好听的。
哦,她们倒是没被二叔打过,就是随家长,看脸。
反正蒋蘅那双桃花眼带着轻轻的忧愁,淡淡的水光凝视谁,除了蒋云若,还没人能顶得住,包括仙去的云氏。
因此这除夕家宴还算是圆满,待得快子时,蒋老夫人借口累了先回了笃静堂,大房和二房这才分开,各自回自己院子里守岁。
“阿姐祖母与我一百两银子的红包”蒋鸿宇腿已经好了,蹦蹦跳跳地在蒋云若面前炫耀,“对了,二堂哥也给我红包了,轻飘飘的,应该是银票,嘿嘿”
蒋云若心想,这小子倒是一点不记仇,看样子故去的祖父基因不错。
蒋蘅特别得意,“我偷偷跟你二哥说了,他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回头我就去他那儿哭,非得给他哭塌了院子不可”
蒋云若“”虽然没什么原身不原身的,可这爹俩也用不着她报仇啊。
怪不得晚上小乔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