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圣人,宣和帝还是很快看出了不对。
“承王府的部曲威武不凡,在闹市穿行都犹如入无人之境,马匹之雄壮更胜禁卫”
他脸上笑容有些冷,眸底全是淡漠,“大陶最好的赤陶马合该都送到朕面前来了,承王是从哪儿得来这样好的马,又是怎么如入无人之境的呢”
大陶与宣国中间,正巧隔着曦国。
赵修低低垂下脑袋,这时候不敢多说半个字。
大千岁这边看到宣京邸报后,倒是对邸报上的吹嘘大为高兴。
胤四郎阴恻恻地立在父亲跟前,“阿爹,这邸报上分明在指责我们府上人嚣张跋扈,草菅人命,若是陛下去马场就麻烦了,儿这就带人去将邸报的主家杀了”
“不必”承王笑呵呵地欣赏着对方的吹捧,拍他马屁的人不少,可是如此直白,又拍到人心坎儿上的少,“就算邸报不说,你皇叔就不防备我了与其让他胡思乱想,不如让他以为我莽撞自大,能气死他最好,气不死也能用那些不重要的事儿声东击西。”
承王放下邸报,“琳琅阁那边谈的怎么样了若是他们仍不识抬举,将那位风阁主请回来做几日客,不要拖太久。”
“风子濯倒是个聪明人,他也没说不行,只是说要让人送信回去请示主人,且他不经意间提及,最近陇右道不太平,所以才慢些。”
承王挑了挑眉,“曦国的人你表兄可知道曦国内有这样头脑的人物若是能拉拢过来,说不得能早些成大事。”
胤四郎摇头,“表兄说,曦国的细作尽在他手,除了去河东道没回来的那些,都在咱们掌控之下。”
“所以,若不是细作,就是曦国皇室又出了什么狼子野心之人。”承王面上泛起一丝戾气和不屑,“那就送信给风子濯,本王亲自见见他。”
对承王来说,掌控曦国细作主要是为了将来大宣不旁落,当初他母妃被曦国皇室逼得家破人亡,怕他母妃携部曲报复,还想要杀人灭口,若非为先帝所救,如今他们那一支早就被灭干净了。
也幸亏有先帝在,他母妃才能救下小姨母一家子,扶持他们在曦国立足,夺回属于他们这一支的东西,跟曦国那群贪心又阴狠的老东西平起平坐。
但承王没想过回去,他瞧不上曦国的苦寒之地,比起大宣地广物博差太远了。
再说他所有的根基都在大宣,与其去陌生的地方重新争权夺势,不如在已经筹谋差不多的故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的痛快。
他们正谈到的琳琅阁这边,风子濯和离欢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其中尤以离欢为甚。
“这死狐狸是疯了吗”离欢瞪着报纸上被描绘于衣物上的虞国独有标志,“若是我们身份暴露了,能有她的好”
他们和蒋云若谁也没用身份威胁过彼此。
因为他们都清楚,过去云氏用了十几年时间将彼此牵扯的太深,不管是谁身份暴露,另一方但凡有鱼死网破的意思,谁都讨不着好。
所以离欢万万没想到,蒋云若竟敢将他们联络的秘密给这样大咧咧宣之于纸上。
风子濯面色发沉,“我更想知道,她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联络图腾。”
虞国细作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彼此的身份,但是所有人在被派出来之前,都在不容易被人发觉的地方,刺上了根据虞国皇姓羌字幻化而来的图案,图案上还以细微变化来辨别细作身份高低。
但凡被人知道这个秘密,一旦有细作被发现,就很容易拔出萝卜带出泥,虞国细作必将遭受重创。
“主人曾说过,所有与虞国有关的东西她都没有放在梁庆伯府,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在哪儿,她是如何知道的”风子濯越说脸色越慎重。
离欢倒是没风子濯那么深思熟虑,但她想事情更直接,“这有何难,若是没人跟着,那死狐狸一旦出了门,咱们都发现不了她是谁,她在哪儿,她既然早对姑母起疑,不管是她还是她手底下的佣兵,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有何难。”
说着离欢站起身,“不行,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不能让她坏了姑母的大事。”
“你打算作甚”风子濯蹙起眉。
上次蒋云若跟主人闹翻,就是因为离欢这边出了纰漏,她想要将奇宝阁的人拿下,为她所用,去处理她父亲的烂摊子。
被蒋云若发现后,两个人吵起来,说漏了嘴让蒋云若知道二人有血缘关系,而后蒋云若才查出了更多,确认了云氏身份,逼得云氏不得不撤离宣国。
但是犹豫了会儿,风子濯到底没起身,“你不要跟她直面对上,她这是挑衅,我们偶有回击无碍,但若你触碰她的底限,她疯起来,比你还要恐怖,咱们现在耽搁不起。”
“什么叫比我恐怖,我何时疯过”离欢狠狠瞪风子濯一眼,将邸报甩得哗啦啦响。
“挑衅是吧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徐世子刚被退亲,想必心情不大好,若是知道自己的故事被他一直追查的奇宝阁给发出来,你猜会如何”
风子濯略有些诧异,“你如何知道这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