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周子忠见徐孟戈这踩了屎的模样,虽不明白为啥,但也不愿触这位小侯爷的霉头,反正回去总能问出来。
“羽林卫来报,蒲州府开仓放粮已经安排妥当,翼州府明日也可以开仓放粮,流离失所的难民以工代赈去修补河堤,乱象算是解了,细作这边你想如何应对”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周子忠怎么都想不出,虞国啥时候出了这样一个能人,以前也没听说啊。
徐孟戈遥遥看着还在喝酒与美人戏耍的胤三郎,面色微冷,声音沁凉如玉,“虞国想做黄雀,那就任他们,他们将大宣比作鸣蝉,咱们暗中展翅做一回老鹰,让曦国和虞国狗咬狗去便是。”
周子忠“”能说点人间话吗听不懂。
徐孟戈没跟他解释,只让羽林卫趁这些细作还没来得及对胤三郎下手之前,让胤三郎身边的人将他喊走。
羽林卫暗中布下的天罗地网,将细作所在之地都查了个一清二楚,而后的事情便都交给了徐孟戈。
五月初三,羽林卫留下一半,与河东道藩兵警惕虞国来犯,其他羽林卫和飞虎卫快马加鞭归京。
晋杨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虞国细作自枉心计深沉,竟还留了漏网之鱼”
胤三郎在昨夜被刺杀,差点被一剑穿胸成了不喘气的血葫芦,结果这时候蹦出来个曦国的细作,将虞国细作斩杀大半救下了胤三郎。
满身血窟窿的曦国细作,淌着血把虞国一石三鸟的恶毒计划给说完,麻溜歪脖子挂掉了。
只留捂着咕嘟咕嘟冒血的胤三郎,不知道是伤太重,还是气太狠,晕在了侍卫怀里,弱得鸡崽似的。
他们离开翼州府的时候,胤三郎还躺在翼州司马府里用人参吊着命呢,虽说虞国细作并未全部斩杀,晋杨心里也跟盛夏吃了冰块一样爽。
徐孟戈看晋杨一脸虞国细作是不是傻的表情,捏了捏额角还是没忍住踹他,“你动脑子想一想,人家若跟你一般傻,怎么能想得出一石三鸟的计谋来,那是我的人。”
“啊那那二哥我欠你一条人命。”晋杨愣了下,拍拍袍角,眼睛里闪烁着水光,感动道。
别以为世家子身边的死士培养的容易,每一个都耗费不小,忠心更是不易。
若非徐孟戈心疼他想要为长兄报仇却不得乱来的憋屈,肯定还有其他法子,不用牺牲掉一个死士。
徐孟戈面无表情,“你知道就好,以后你只要少冲动些我就烧高香了。”
他心安理得接受晋杨欠个情,跟真牺牲了个死士似的。
实则哪儿那么正好,满身血窟窿还能把事儿给说完才死,不过是他安排他身边功夫最好的徐为做了场戏。
说来还是那天挖坟来的灵感。
若非发现棺材里还能设置机关,坟底可提前安排通气孔,还可以挖地道,徐孟戈确实不会用这种法子。
杀人法子多得是,为此牺牲死士不值得。
“头儿,承王府的信鸽。”高隐抱着拦截的信鸽过来。
晋杨高兴地挥挥手,“放了,让它早点进京。”
他那天晚上和周子忠偷偷蹲附近楼上,听胤三郎吱哇乱叫气晕,血流得他心里好舒服,这会儿简直迫不及待想要看狗咬狗了。
若是能把大千岁那老匹夫气晕头,露出什么马脚,那就更锦上添花,乐哉乐哉
再赶路时,晋杨上马前,高兴去拍徐孟戈肩膀,“谨同,回去我就请我家娘子为你张罗,保管给你选个体贴又善解人意的新妇”
徐孟戈面无表情避开,“我不求你以德报怨,但求你别以怨报德。”
晋杨“”
因徐孟戈算计精准,他们回到宣京时,正好是五月初五端午这一日。
进城门时已经过了晌午,完美避开圣人为端午设的酒宴。
他打算回府换身衣裳,若陶乐郡主去了端午宴,就卡着时辰去接母亲回府,到时候远远与母亲选好的小娘子相看一眼便是。
娶谁于他其实无所谓,他没耐心像货物似的,由着众人品头论足。
只要母亲看中的,让徐为查一下家世教养没问题,嫁进来新妇还是陪陶乐郡主更多些,即便有什么不足,慢慢教就是了。
谁知他刚走到半路,就被人塞了封密信,约他一个时辰后,在东城外坊一家茶坊见面。
信中言事急从权,极为紧要,性命攸关,盼君一叙,总之怎么唬人怎么来。
徐孟戈捏着信纸摩挲了下,凑近细闻,纸上有拒霜花的味道,他略思忖了下,大概知道是谁要见他。
他略挑了下眉,调转马头,“你们先回府,若母亲寻我,只说我晚些回府便是。”
徐为都来不及拦,喊得撕心裂肺,“世子属下陪”
要是陶乐郡主问起,得知世子回来后不知所踪,也得撕了他啊
“不必,我去去就回。”徐孟戈冷冽拒绝。
徐为欲哭无泪。
与此同时,梁庆伯府下人出入的角门上,眉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