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嫡出的子女让孙氏教养的很团结,蒋云晴和四娘蒋云姣感情不错,姐姐搭梯,妹妹肯定也要往上爬。
蒋云姣如寻常闺阁娘子般开始拿帕子捂嘴,“二姐姐一番好意,三堂姐可万别误会。官宦家中女郎君想要寻得好夫婿,不说八雅五德样样精通,总是要有所涉猎,三堂姐你光把规矩学好了又有何用,婢子们的规矩倒是好,难不成三堂姐你要去人家里做庶妾”
蒋云晴嗤笑,“那岂不是要气死祖母,待得三堂妹出了母孝,还要劳累祖母为她张罗亲事,到时三堂妹这志向让人知道,咱们梁庆伯府可是没脸见人了。”
蒋云姣接上,又哎呀一声,做作得蒋云若这种演技派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倒是忘了,三堂姐还要给二叔母守孝,想必慢慢学个皮毛也是来得及的。”
蒋云若等两人发挥的差不多,才柔柔垂下眸子,“我如何能与二堂姐和四堂妹相比你们一个再不出嫁就误了花期,一个还未及笄就惦记着夫郎,学得精细些也是应该的。”
“你”蒋云姣气得脸颊通红,站起身瞪眼。
“你说谁惦记夫郎呢闺阁女儿家记事起便要学这些,二叔母不使人教你那是为母不慈,偏你还在这里说些没教养的话败坏亡母名声。”
蒋云若掐自己一把,红了眼眶抬起头,弱弱地负气反驳,“四堂妹慎言,我阿娘当然有教导我,只是与大伯母教得不同,毕竟八雅五德慢慢学都来得及,有些东西教晚了,只怕是再也学不会。”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学了什么来”蒋云晴冷笑道。
她倒也不是自傲,即便她和妹妹于文采名声上不显,可不管说起什么,许多年浸淫下来总是能说出个一二来的。
蒋云若眨眨眼,想也不想便开口出了个问题
“若是管事来回禀你,府中新采买时令梨果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共得六百五十七枚梨,七枚果子四文钱,共买果子三百四十三个,总计花费多少钱”注
姐妹二人“”
蒋云晴听得满头雾水,她一个勋爵家的女郎君,为什么要知道瓜果这种小问题。
“二叔母不愧是商户女出身,只教你这些难不成是想让你嫁去商户家里,做那抛头露面的商户娘子”蒋云姣也算不明白,但这并不耽误她嘲讽蒋云若。
要是女郎君们都能算明白,要管事们作甚。
蒋云若继续小声反驳,“堂姐和堂妹这般想要为世家妇,将来少不得要执掌中馈,打理府中一应事务。到时不管自己的嫁妆还是后宅起居,甚至是夫家的祖产都要管,难不成都要仰仗管事连账目都看不明白,若是碰上有贼心的糊弄,亏空了夫家被送回来,梁庆伯府才是真正的没脸。”
像是怕姐妹二人脸色不够难看,蒋云若示意知画给她舀一盏茶出来,略赧然道,“二堂姐和四堂妹且看,若我于八雅不通,足足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学,即便我学不会,这些都有婢子可以服侍。但该掌握的拿捏不到手里,由着旁人掣肘,岂不是本末倒置”
“你你强词夺理”蒋云姣气得肺都要炸了。
有几个小娘子会算这些的,还不都是贤良温婉得了夫君怜惜。
嫁了人后,只要将夫君拢在手心里,万事都好商量。
蒋云晴脑子稍微灵活点,冷哼,“我们不像你,连像样的陪嫁都没有,到时候只怕是沾染了铜臭,惹夫君不喜,将人推到妾室那里去。只要紧要处的人手卖身契捏在手里,又何必怕人欺瞒。”
“二堂姐说的有道理,所以古往今来背主的下人,都无有卖身契吗”蒋云若咬着唇略有些怯怯问道。
姐妹两个被堵得面色更难看,一时反驳不得。
蒋云若听到女先生回来的动静,立刻收敛了辩驳的姿态,端起茶恭敬递给蒋云晴。
“是我不该跟二堂姐犟嘴,大伯母蕙质兰心,聪慧贤淑,定有她的道理,我该跟堂姐堂妹学习才对,你们尝尝看我煮的茶如何”
女先生进门,见蒋云晴姐妹立在一旁咄咄逼人,蒋云若娇怯跪坐在桌案前,微微蹙了下眉,什么都没说。
她自是清楚梁庆伯府长房的威风,还是大夫人孙氏做主请进来的,即便知道不妥,也无法给蒋云若做主。
但大夫人孙氏跟夫君一样重规矩,蒋云晴如今到了该嫁之时,孙氏多有叮嘱,不可在外人面前无状,所以她才会在女先生出去的时候发作。
她刚才亲眼看着蒋云若往里乱七八糟扔东西,煮出来的茶闻味道都知道不是人喝的,不然她也找不到机会嘲讽。
守着女先生,蒋云若恭敬奉茶,她不接便是手足不睦,接了不是毒死就是气死自己,一时僵住了。
倒是蒋云姣年纪还小,又是孙氏最小的孩子,平日里被宠得很,这会儿才不给蒋云若脸面,伸手就去推那杯茶。
“你煮的劳什子玩意儿,喂猪都不喝,你是要毒死”谁啊
但她话说完,蒋云若就惊呼一声,像是被推狠了,斜着扑倒在地,带着热气的茶水也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