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蒋云若是去送别贴身婢子,那婆子感伤其类,倒也没为难主仆二人。
坐在马车里莹纤揉着脑袋委屈,“小娘子,你直接告诉我不行吗你可以奴役我的身体,但不能奴役我的脑子呀”
蒋云若“”
她无奈叹口气,“若有人接应雪涧,能不知道是我若有人冲雪涧背后的主子,能不怀疑我”
前者易容没必要,后者易容才是暴露自己,不如大大方方过去。
天黑透两人才到地方。
她和莹纤下了马车,提着灯笼一路往雪涧坟头走。
周围全是田地,又有零星坟茔,只有莹纤手中灯笼的光晕,配上蒋云若似有若无的啜泣,真有胆子小的路过,定能吓晕过去。
莹纤心里偷偷腹诽,主子就是傻还不肯承认。
哭得女鬼一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人来,把俩人给灭口了吗
蒋云若故意的。
若能正好碰上挖坟的人,不管是继续追踪,或被绑到正主面前,都可。
虽然蒋云若觉得云氏肯定没死,也未必还在宣京,但留下的人也能探听到消息。
快到雪涧坟前时,她们真看到了人。
此时离坟茔已不足一丈,可以清楚看到坟头已经没了,那些人就光明正大的举着火把在挖坟。
不等二人出声,突然十余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刀,迅速将她们俩围起来。
带头的是徐为,他皱眉问,“你们是谁”
蒋云若软软靠着莹纤,一副吓够呛的模样,“你们又是谁”
徐为眉峰一竖,冷斥道“是我在问你们话,三更半夜你们为何出现在此地”
“我,我的婢子今日刚刚下葬,我是来送她一程的。”蒋云若苍白着脸忍着害怕回答,两行清泪伴随着悲愤落下。
“倒是你们,为何在挖雪涧姐姐的坟你们要作甚勾当”
徐为“”挖坟碰上人家主子,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尴尬。
“怎么回事”清冷又熟悉的声音从蒋云若背后传来。
在夜色里,徐为很清楚地发现蒋云若哆嗦了一下,脸色更白了。
蒋云若确实有点后怕,她仗着自己现在会功夫托大了,刚刚竟然没发现有人在背后跟着,幸亏她没跟莹纤说什么不该说的。
“徐,徐世子”她扭过头瞪大了眼,随后虚弱捂着胸口靠在莹纤身上,像被吓得快晕过去,“你,你怎么在这”
徐为凑在徐孟戈耳旁轻声道,“世子,没人。”
徐孟戈不动声色扫视了眼瑟瑟发抖的主仆俩,若有所思。
“女郎君缘何夜里过来祭拜,且不需人带路,你便知葬在哪儿”
蒋云若心想,这大宝贝够细心的啊。
她略缓了下惊悚,将核心问题再度扔回去,“我是蒋家三娘,这里属于我阿娘的庄子,我,我当然知道婢子葬在哪里。倒是徐世子,你为何,为何令人挖我家婢子的坟呢”
“哦,挖错坟了。”徐孟戈云淡风轻道。
蒋云若“”这人以为她是莹纤吗
“前些日子有人不知死活偷了我的东西,听说他被人打死葬在这里。”徐孟戈声音微凉,大夜里特别像在说恐怖故事。
他逼近两步,不动声色打量着蒋云若主仆,“我这人睚眦必报,死了也得挖出来鞭尸,不成想竟挖错地方,惊了女郎君婢子的安宁,着实对不住。”
蒋云若“”她觉得这逼不是在试探她,是在吓唬她。
巧了,她心眼比他还小,演技还比他好,气人不
她微颤着眼睫垂下眸子,娇弱柔媚的脸蛋儿因俊俏郎君逼近而羞涩,随后又被他的话吓到面色苍白,转换得异常自然。
徐孟戈淡淡对徐为吩咐,“既然挖错了,赶紧还原,不要打扰了蒋家娘子与仆作别。”
然坟茔还原后,徐孟戈并不走,带着徐为等黑衣人就在后面盯着主仆俩看。
莹纤知道自己演技没主子好,一直低着头装作害怕,不吭声。
不该听见那徐为禀报的蒋云若,情绪很饱满扶着莹纤点燃香烛纸钱,开始哭坟。
“雪涧姐姐呜呜,若不是我身子不争气,你也不会累得身子虚弱,早早就去了。”
“我多与你烧些钱,你好贿赂下阎王爷,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为奴为婢了,我会用心为你祈祷的。”
莹纤“”主子说的好像自己有心一样。
徐为感叹,“这蒋家三娘子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主子。”
“前提是坟里有尸首。”徐孟戈面无表情轻嗤。
蒋家娘子这涕泪涟涟的模样,比之是心善,徐孟戈更信是表现给他看的。
当然,他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蒋云若是对他有意,她更可能是心里有鬼。
因此当蒋云若红着眼眶略羞赧着过来时,徐孟戈突然露出个好看的笑,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一笑连莹纤都被晃得差点直了眼。
“夜已深,女郎君独自归家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