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3)

候夫人陶乐郡主每每出现在宴会上,都会成为好些人暗中排揎嘲讽的话题,这几年都不怎么出门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徐孟戈传自母亲的漂亮丹凤眸淡淡扫过刚才没关紧的屋门。

有个身量不算太高的瘦削小郎君,被几个花娘轻轻扯着逗弄。

估计他从未来过这样的场合,耳尖通红地不住后退,那绯色从露出的半截脸一路红到脖子里去。

但对方嘴唇紧张得发白,一直挥着手,略弓着背蒙头转向想逃,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摆脱不开花娘子们似有若无的戏弄,那小郎君偶尔仓惶抬起眸子,看得出快要哭出来了。

徐孟戈事不关己地低头喝了杯酒,换了话题,“算了,不提这个,你今日带我来琳琅阁,想让我看什么”

晋榆扫了眼外头,同样瞧见了外头的乱象,也没动什么恻隐之心。

左不过是被家里人带出来长见识的小郎,是好是坏都是阅历嘛。

他让徐孟戈从小都骂出来了,多管闲事的从没个好下场。

他凑近徐孟戈,声音放轻,“就你回京前后脚的功夫,听说琳琅阁在找什么东西。我二哥他们一直难勘破琳琅阁的跟脚,好不容易有了破绽,二哥让府里的暗卫偷偷打探,终于有了发现。”

徐孟戈挑眉看他,“什么毛病茅坑蹲多了,等着我踹你呢”

晋榆嘿嘿笑,朝着东城那边指了指,食指又往天上竖起,“琳琅阁背后应该是那位,听说今日拍卖的宝贝里,就有他们找回来的东西,那位的人给送过来的。”

大千岁吗

徐孟戈眼神微动,琳琅阁在宣国已有十六栽,前面十二年都只是寻常风月场所,并不算高调。

琳琅阁真正名动天下,还是先帝驾崩前那年,在整个宣国轰轰烈烈的祈福花会。

惊艳绝绝的祈福手段让琳琅阁就此声名大噪,其后层出不穷的花样更广为流传,在宣、曦、虞三国都有所耳闻。

宣和帝一直想要知道琳琅阁的底细,却怎么查都查不出背后之人,竟然是承王

徐孟戈觉得有些说不过去,若琳琅阁是承王的,那祈福花会他怎会不为自己请功

要知道这位承王,先帝还在时就嚣张坦荡受着大千岁称号,他可并非是低调隐忍之人。

“你”徐孟戈有心多问几句,耳尖微动,突然顿住,皱着眉飞速起身。

为了不让人听到他和晋榆的话,他故意开着门眼观六路,当然也耳听八方。

刚才那被戏弄的小郎君,不知怎的,从斜对面跑到了他们这一侧。

徐孟戈止住话音的同时,对方弯着腰捂着脸,使劲儿从花娘怀里挣脱出来。

他力气太大,花娘没拉住,那小郎君顿不住动作,踉跄着一头朝着他们这雅间扎了过来。

当然,徐孟戈从小躲避别有用心的投怀送抱躲出经验来了,动作不可谓不快,对方撞上门的功夫,他已经起身侧立,给对方让开了跌倒的空地儿。

谁知对方瞪大眼,许是不想往矮几上摔,又或是不想伤了人,努力挣扎着也往一侧避

“哎哟呜”还在换声期的公鸭嗓还余留点稚嫩,一头碰在了徐孟戈胸上,大概是让面具硌疼了,尾音颤出了一声呜咽。

晋榆看着因为冲撞力踉跄着倒成一团的两人,有点傻眼。

到底是徐大郎太弱了,还是对方冲劲儿太大,怎么就都躺下了呢

徐孟戈忍着将人扔出去的冲动黑了脸。

对方因惯性力气不算小,但这不是他顶不住的缘故,实是对方手忙脚乱胡乱抓,抓到不该抓的地方不说,一只手还死死掐住了他的痒穴。

不等他开口,对方跟个小王八一样扑棱着爬起来,嘴里还不住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我,我跟那些娘子们说了不要拉扯我呜我找不到我二哥了,他说过不会扔我一个人呆着的呜呜”

见对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徐孟戈到了嘴边的骂堵在了嗓子眼儿,只盘腿坐起身,挡住某个过于疼痛的地方,寒着脸不说话。

晋榆见对方抹眼泪抹到了狐狸面具上,被硌得瑟缩一下,迟疑着泪眼朦胧看了在场二人一眼,似是想要摘了面具。

“我今日真是对不住,这位郎君没受伤吧我,我可以给你们请太医,我姓孙,单名一个铎字,行”

晋榆瞧对方这祖宗十八代都要交代出来的架势,可不打算守着诸多看热闹的坦白身份,赶忙上前拦着

“小郎君别慌,实是你兄长过分了些,定是他让人戏弄于你,我阿兄没事儿,你快些回去找你兄长算账吧。”

孙铎极为歉疚又揖了一礼,“多谢两位郎君原谅某唐突之举,我瞧着这位郎君像是不太好,要不,要不咱们互换下名刺,若有不妥”

“不必。”徐孟戈冷着脸深吸了口气,指指门口,“你若真觉得抱歉,滚出去就够。”

晋榆“啊小郎君你瞧,底下锣都开场了,听说琳琅阁今晚有宝贝要拍卖,你还是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