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越说越激动,最后只差将尖酸刻薄,还让小叔子养侄儿的马寡妇抓去劳改。
舒悦心中有些怯怯,恰好这时候郭大娘走过来喊舒悦怎么洗衣服写了那么半天,是不是不想做午饭的了。舒悦就趁机冲着张小翠歉意满满的笑了笑,然后就端着一盆子衣服回了住处。
郭长江是电影放映员,会时不时的下乡给乡亲父老免费放电影。基本上都是抗战电影,少有的话,也就是放了几回末代皇帝。
刚巧,昨儿郭长江下乡放电影去了,估计得一周过后才回来,家里就只有舒悦和郭大娘。
一大早的,舒悦就先出门买菜,回来后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端着一盆脏衣服跑来院子里洗。院子,也就是正房正院的院子面积很大,有两口井。
一口老井,很深,水超级甜。一口很浅,位于出入院子的垂花门处,接着水管子,还有抽水的老式按压泵,井口用大理石板盖得严严实实,通过水泵抽上来的井水用来洗衣服。甚至为了方便,还修了不少的水槽子,发现大家伙儿洗菜洗衣服。
至于吃用的水,则是用的老井水。
没有方便快捷的自来水管,因此整个小院吃用的水,都需要自己打水。几乎家家户户都备了蓄水的水缸,就在屋檐底下。
老陆家常备的水缸是两个,都放在左边屋檐底下,因为右边屋檐放着两个蜂窝煤炉子。还切了一个小小的隔间,没放别的,就放了碗筷。
粮食什么的,陆繁星可不放心放在外边,就怕有小贼夜游,将放在外面的粮食顺手牵羊了。这年头,不管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在外人的眼中,哪怕陆繁星养着四个孩子,身为车间主任的他,也会让老陆家的日子,不说有多好过,最起码也是比一般人好过的。
很难说,附近的街溜子,没有打老陆家主意的。只是,不管陆繁星也好,还是原主也罢,警惕性都十分不错,所以老陆家一直都没有出事。
这天中午,老陆家做的是猪肉炖粉条,以及爆炒猪肝,另外三合面做的窝窝头,并且熬了一锅小米粥。
老陆家又吃肉,可把街坊邻居羡慕坏了。
特别是马寡妇,那是直接好几天都黑着脸。大孙子被小儿子强行送走,害得她被大儿子、大儿媳妇指责一通。身为罪魁祸首的老陆家,又接连吃肉馋人,马寡妇能有好心情,只差变身黑寡妇,将老陆一家全给送走。
可惜这个年代困难是困难,却不像陆繁星记忆中的那样,发生了影响全国上下的超强浩劫。马寡妇没法给老陆一家五口扣上好享受的资本主义做派,只能将气憋在心里面。
谁让那天过后,不光小儿子给她气受,连小儿媳妇都支棱起来了。
“今年知青下乡截止日期是9月8号吧。”吃了午饭,马寡妇跑去找其实跟她一样尖酸刻薄,却恨不得将儿子栓在她裤腰带上的郭大娘吐槽。“现在五月了,要报名下乡支援建设的话,是不是有点儿早。”
郭大娘默了默,直言问“老马,你是想”
“哎呦,老何,打住打住。”马寡妇乐呵呵的道“反正知俺者非老何你莫属,咱们心知肚明就成。那老陆家,翻了年陆向北和陆西西就16了。”
“钢铁厂准备招人了。”郭大娘冷静的说“别忘了老陆好歹是罐头厂一车间的车间主任,大大小小是个官。你就算帮忙给陆向北陆西西报名,多半也是白忙活一场。”
马寡妇“那老何你的意思是”
“去找老陆的前妻,宋玲玲同志。”郭大娘拉长的马脸尽显刻薄“宋玲玲同志嫁的丈夫原配生下的孩子,贺胜利贺老大可是到了,可选择性下乡支援建设的年限。”
马寡妇吃惊的张大嘴巴,显然被郭大娘的话语给惊住了。
果然,能守寡多年还活得滋润的女人,都不简单,十有八九都有毒。马寡妇是这样,郭大娘更是这样。害得不小心偷听到他们谈话的舒悦,整张小脸都是惨白一片的。
这不是害人吗
舒悦意识到不对,却在要不要告诉陆繁星的时候犹豫了,毕竟给马寡妇支招的郭大娘是她丈夫郭长江的亲娘,郭大娘是坏的,可郭长江是好的。
舒悦别的不怕,就怕陆繁星知晓后收拾郭大娘,会牵连郭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