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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麒印没有实权,对福禄寿和天尊使役干的脏活一无所知。小狐狸可以不提防他,但绝对要防着别人。她担心自己没死的事暴露,左顾右盼,却没看到人“他们呢”
“新日计划开始前要先宣讲,”荆麒印说,“恐怕都聚到前亭去了。”
小狐狸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直奔主题,拉住荆麒印说“荆麒印,你是认真想娶我的吧”
冷不丁听她这么问,荆麒印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那、那当然了”
他还有点犹豫。
小狐狸微微眯起眼,却又马上恢复笑容,甜丝丝地追问“那你喜欢我哪里呀我先说,我喜欢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待我很好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生好多好多小狐狸崽子,每天陪我们玩”
她怕其他人回来,因此想着尽早拐走他。操之过急,便一下把“狐狸”说漏了嘴。好在荆麒印根本没发觉。
侍女们是喜欢他,但都恨不得把他当神明供起来,哪会说这种大逆不道的好听话。
荆麒印没见识过这么直白热情的,一下脸就红了。
“我我喜欢你漂亮”他“我”了半天,第一句蹦出来的是这个。
小狐狸想,嗯嗯嗯,我知道了。江兮缈是挺漂亮。
“还有温柔”
那是装的。小狐狸继续笑嘻嘻。
“总之,我也想跟你好一辈子。”荆麒印认真地说。
小狐狸望着他,心里感觉舒服多了。这才对嘛。像她这样冰雪聪明、才貌无双的小狐狸,稍微费些功夫,哪个男的能不被迷得神魂颠倒呢
他突然闭上了眼睛。
小狐狸还在美滋滋地自我陶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短短一晚上,有两个男人面朝她闭上过眼。前一个,她不知道他想干嘛,反正,肯定没有那种意思,但后一个嘛
为什么人会亲嘴巴呢
他们狐狸从不觉得接吻有什么。
人总是给一些事无端赋予意义,这便是所谓的文化。畜生成精,妖想要做人。或许正是因为人会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越是追求一些没意义的意义,就越像人。
小狐狸也闭上眼,轻轻地凑拢过去。
有关玉揭裘的记忆像闪电,猛地从心中跃起。小狐狸难以置信地停住,略微甩了甩头,疑惑于为什么想起这些。
而且,适才冉冉升起的画面,居然是玉揭裘主动亲近她的情形。
那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小狐狸揉了揉脑袋。
荆麒印已经重新睁开眼,他伸手扶住她的肩,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缓慢地靠近。小狐狸也静静地等待着。
她被一只手盖住了脸。
小狐狸被捂得无法呼吸,硬是咬了那只手一口才解脱。荆麒印的嘴巴落空,百思不得其解地抬头,就看到玉揭裘笑意延绵的面容。
玉揭裘盖住手掌上的牙印,笑着开口“你是谁”
他们是第二次见面,头一回就是前一天。
被打断了和小狐狸的卿卿我我,荆麒印气不打一处来“你谁啊你这里的障眼法可是寿大人亲自加固的。你怎么”
玉揭裘旁若无人地往前走。
他穿过娇艳欲滴的芍药,途经方桃譬李的珊瑚,石桥下是滚滚的溪水,远处的亭台别具一格。有灰雀在啼叫。
小狐狸想,往常他会为美景驻足吗
“你是谁”玉揭裘头也不回,再度提问。
“不是说过了吗”荆麒印不耐烦了,“朕是先王的世子,稗巴的王”
玉揭裘转过身来,如疾风般靠近了荆麒印,他在观察他。
小狐狸不明所以,也不由得望向他。
“那我是谁”
玉揭裘吐出的疑问很奇怪。
她没听明白,荆麒印也没懂。玉揭裘却已转过身,轻轻拍打着石狮的头,又掠过挂满露水的芍药,好像随意嬉戏的孩童。
他兀自说“立了后之后,我便被安置在此处。说是叫我调养,实则光看到我的脸都心烦。”
他的声音里有笑意,宛如真的在怀念。
露珠沿着叶尖坠落。
叫人心中一惊。
“若你是世子,”玉揭裘侧过身,他问荆麒印,“那么,我是谁”
荆麒印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玉揭裘。
他的眼睛是突如其来被黑色填满的。
荆麒印突然浑身一软,双膝跪地,一条漆黑的东西流过他双眼,随即从嘴里爬了出来。
小狐狸惊讶得捂住嘴巴,缩到玉揭裘背后。玉揭裘则轻声说道“蛊虫。”
那东西与其说是虫,不如说更像是蛇。
漆黑的蛊虫从地面经过,爬上高台,然后攀附到了妙龄女子的手臂上,钻进她的袖口。小狐狸连忙抱住要倒下的荆麒印。
小狐狸担忧道“你没事吧”
荆麒印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