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苍白的青年死死地咬着下唇,眼睫轻颤,沾上了丝丝水意
实际上是松江时雨喜极而泣的。
虽然一开始是被贞子小姐姐破爬行的爱吓到差点飙泪,但听到萩原研一所说的话,玩家顿时狂喜。
问出来了好样的,研一你终于问出来了
他现在立马亲切握手表示想起学生,分分钟手拉手脱离片段,然后吃吃喝喝准备诈尸。
系统“啊啊啊狗宿主你冷静组织成员都赶到门口了,你搁这认亲绝对会被一忘皆空吧”
松江时雨“那又怎么样,我对学生的关爱之心绝对满溢这个世界好吗”
系统“你上一秒还骂萩原研一傻逼。”
松江时雨“”
这个系统收废品卖了吧,块钱一斤,谁要谁拿走。
不过系统说的确实有道理,外面已经传来了警报的动静,以a的性格也不可能直接在这全盘托出那就委婉一点
松江时雨松开紧张时下意识咬唇的动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是想起”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系统打断“还有还有以a来看,萩原研一这是挂了才对,你不愤怒痛心一下,这合理吗”
松江时雨瞬间被哽住,他猛地侧头咳嗽了两声,一阵窒息“你他妈不早说”
系统更窒息“狗宿主你才别把智商也落现实世界了啊”
想要不演戏,好歹出去再说不然万一现在让萩原研一认出来“这只a其实是你现实的教官来跟你互演哒”,到时候社死的又是你自己
很好,重来。
松江时雨望着萩原研一分慌张分忐忑四分茫然的扇形图眼睛他脑补的,深吸一口气,将对系统作妖的怒气全都化作了演技。
“我是想起咳,咳咳”
仿佛是平地炸开一惊雷,金发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说出口的坦白被打断,化作一声声压抑的咳声。
萩原研一的手指猛地一颤,他刚想说些“不着急现在想起来”“我只是随便问问”的话,就见对方竭力平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金发青年用力抹了把脸,又将头转了回来,面对着萩原研一。
冰凉的手从萩原研一的掌心抽出,松江时雨的十指插入他自己柔软湿漉的头发,像是在抑制回忆带来的头痛。
“别想了。”萩原研一深呼吸,后悔自己提起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以后反正迟早”
“我是想问你。”
躺在手术台上的瘦弱身影仿佛任何人都能随意欺辱,但那双压抑着沉沉情绪的眼眸,却让萩原研一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你为什么会死”
萩原研一头脑一懵“我”
“明明你那么年轻我明明都交代过他妈的你怎么变成这样”
金发青年的声音沙哑尖锐,他用力锤了一下手术台,撑着手坐起来,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隐约沿着脖颈线被包拢在深陷的颈窝里。
目光在空中碰撞,双方气势骤然颠倒。
黑发紫眸的警察像是被震住了一般,僵直地站着。
但在短暂的沉默过,松江时雨挺直的脊背瞬间颓然下去,他敛下眸,任由头顶的白光投出明暗阴影。
“是我吗”他放轻了声音,幽冷且疲惫,“也对你找上我,你只找上我说要带我走。”
“我想起来了,是我害死你的对吗”
萩原研一的呼吸急促,他喘着气,嘴唇开合,一时间被这混乱尖利的话语冲破了逻辑,只能短促、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不是,不是的”。
完全猜错了啊
我根本没有死,是因为一个奇怪的头盔偶然进入到这个世界,又命中注定地到你的身边。
萩原研一极其想把这句话直接说出来,但理智像是拦住倾泻洪水的堤坝,死死地告诉他。
如果发现连他都是虚假的,那么现在的松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收回那好不容易产生的微薄信任。
群狼环伺,若他再给对方岌岌可危的精神造成创伤,萩原研一不会原谅自己。
他现在不能说起码要先把他带出去。
更何况
男人的脸色发白,松江时雨刚才说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逐字逐句解读着。
无疑,松江确实是想起了什么,但认知的限制让对方以为他已经死了,那么必定会引起为什么死为什么会到他身边的问题。
明明你那么年轻,明明我都交代过。
是我害死你的吗
他现在还年轻吗明明不年轻了才对;他有被交代过吗交代了什么
萩原研一的胸腔中仿佛有火在烧。
哪怕他真的死了,不可能是松江时雨动的手这个家伙狠到宁可自己去死都要替降谷零顶缸。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愤怒这样难过
耳朵中仿佛有炸弹在轰轰作响,那种爆炸的声音熟悉到极致,便极自然地让萩原研一想起了一些往事